徐良開口解釋了一句。
聞言,陳長春嘆了口氣,頓時理解。
他查過盧耀的身世,能理解對方的情緒。
王翠萍其實并非是盧耀的親生母親。
幾十年前王翠萍住在深山農村當中,完全看不出離開的希望,而盧耀則是對方在地里撿到的,不知是誰丟的孩子,只是身邊有個紙條,找人問了問才知道上面寫著盧字。
之后王翠萍便給孩子取名盧耀。
深山女人一個人活著都很難,更別說是帶著盧耀了。
王翠萍當過麥客,給人洗過衣服,平日里還要照料農田。
盧耀本來應該也是這個人生,但王翠萍卻硬咬牙讓盧耀去讀書。
原本還有人想娶王翠萍,但那個年代一聽要供一個不是自己血脈的孩子,甚至還不是王翠萍親生的去讀書,其余人便立馬打消了這個心思。
沒有男人幫襯,王翠萍便一人咬著牙供養。
她掏不出學費就拿糧食充當學費,實在不行就挨家挨戶的祈求,借錢。
盧耀也爭氣。
那個年代,對方硬是從偏遠深山學到了大專!
別小看大專,那個時代的大專可是極有含金量!!!
大專過后,恰好碰上經濟開放,盧耀便抓住機會,從一個窮小子開始創業,直到成為現在的盧老板。
而哪怕已經貴為成老板,王翠萍老年癡呆,盧耀也從未嫌棄過!
可眼下自己成了老板。
母親不用給別人洗衣服做飯,卑微的借錢,可以給她過上好日子
結果因為自己沒關門,導致王翠萍外出,進而死亡。
“去瞅瞅吧。”
陳長春嘆了口氣,將煙抽盡,隨即邁開步子向聲音來源走去。
“別哭出事了。”
徐良楊若兮,也跟了上去。
不多時。
二人便來到‘法醫室’。
自從陳東案過后,洪福區刑警大隊便配備了一名法醫,這法醫室也就是那時候改造的。
三人透過玻璃向內看去。
卻見法醫室內,王超正沉默的站在一旁。
停尸床上,王翠萍全身泛白的躺在上面,頭破血流的畫面還清晰可見,很明顯生前遭受了慘無人道的折磨。
盧耀癱軟在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