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信抬手止住他的話,袖中取出一卷羊皮地圖,
“紅鸞派剛經內亂,宜作策應。你率仙軍正面強攻,我已著人在青羽宗布下眼線,到時田機會直接向你傳遞情報”
暮色漸濃,校場四角燃起篝火。獨孤信望著兒子甲胄上折射的火光,他伸手替雄霸正了正頭盔,——那個曾趴在他肩頭看兵書的幼童,如今已能獨當一面。
“記住,戰場之上不可輕敵。”
他退后半步,負手而立,
“但也不必惶恐。木族縱有千般蠱術,終究敵不過人心所向。”
“是,父親。”
雄霸單膝跪地,長劍重重頓在沙地上,驚起一群沙蜥。
遠處傳來號角聲,
征討青羽宗
威霆持槍而立,玄鐵護腕在火光下泛著冷光;
威曜負手望向帳外星空,腰間玉玨隨呼吸輕晃;
威嶂和威遠正用狼毫在地圖邊緣標注水文,筆尖落下時帶起細小墨點,宛如夜空中未落的星子。
“你們兄弟聽好。”
雄霸忽然轉身,掌心血脈之力涌動,在地圖上拂過之處騰起淡淡金光,
“威霆領飛虎營直取黑風嶺,截斷青羽宗鐵礦命脈;威曜率玄甲營扼守霧隱谷,此乃其靈植藥田咽喉;威嶂,威遠暫守中軍。”
他忽然頓住,目光落在威霆腰間錦囊上,“聽聞你夫人有孕?此戰過后,該讓她搬去擷芳院靜養了。”
威霆低頭望著錦囊上妻女繡的虎頭紋,喉間滾過一聲悶笑:“待拿下青羽宗主峰,兒子滿月酒正好設在他們的演武場。”
帳外忽有馬蹄聲疾奔而來,打斷了他的話。一名斥候滾鞍下馬,從懷中掏出染著露水的密報,封蠟上還粘著半片夜露草。
雄霸展開密報的瞬間,威曜已探身用匕首在地圖上劃出新的紅線。
“青羽宗暗哨增至三重,但西南角松樹林有處獸徑。”他匕首尖挑起燭芯,帳內光影驟然一亮,“當年隨父親獵鹿時走過,可容百人潛行。”
“好個獸徑。”雄霸指尖順著那道紅線摩挲,忽然抓起案頭令箭拋給威嶂,“著你帶一個十人隊連夜潛入,天亮前務必在松樹林立起‘獨孤’戰旗。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