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玄收刀入鞘,刀鞘碰撞聲清脆利落。
“取枚!備馬!”
片刻之間,木枚入嘴,馬蹄裹布。
“出發!”
整支隊伍,向著預設的伏擊點——黑風口而去。
兩個時辰后,三十里外,蘆葦蕩水寨。
玉面狐立俏立船頭,青絲用紅綢束成高馬尾,隨著晨風甩動。
她一身鐵札甲,甲片打磨得光滑,貼合著身形,勾勒出緊實的線條。
右手握著一桿白桿槍,槍身筆直,堅韌異常。
腰間斜挎一柄狹長彎刀,刀柄纏著密實的防滑黑繩。
她身后,亂哄哄聚著一百多號水匪。
個個看著確實精壯,眼神兇悍。
胳膊上的腱子肉鼓鼓囊囊,都是水里來火里去,刀口舔血的亡命徒!
更顯眼的是,這群水匪手里的家伙什并不差。
不但有好刀好槍,還有三十多匹河曲馬,每一匹都價值不菲。
都是前陣子截殺韃子潰兵時搶來的,體型高大,鬃毛油亮,此刻正被拴在船舷邊,噴著響鼻。
但卻毫無紀律可言。
成群,勾肩搭背,吵吵嚷嚷,如同趕集!
大部分都穿著鐵札甲,穿戴的卻不整齊,更多的干脆赤著上身,只在腰間纏塊粗布,露出滿是傷疤的脊背。
散!亂!驕!橫!
這四個字,足以概括得明明白白。
玉面狐眉頭微皺,掃過這群手下。
兵是精兵。
真要論單打獨斗,這群亡命徒里,十個里倒有八個能撂翻韃子旗兵。
畢竟是從尸堆里爬出來的,下手又黑又狠,拼起命來連自己人都砍。
雖然悍勇,可這約束力卻近乎于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