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心想,但凡是個要點臉能聽懂話的,都該知道自己不受待見,麻溜點兒起來走人。
可顯然,蘇枕月就是不要臉那一掛的。
只見她抬眼,眨巴了兩下眼睛,“沒有啊,院兒里無事,今兒來陪陪祖母。”
老夫人一口氣兒堵在嗓子眼兒里,不上不下的。
幾人相顧無言,紛紛低頭喝茶,整個屋里彌漫著詭異的氣氛。
老夫人有些坐不住,蘇清音也處處別扭,總覺得蘇枕月這次來別有用心,心里一直慌著。
很顯然,蘇枕月比那兩人更坐得住。
終于:“你……二叔應當交給了你不少田產鋪子,難道這些鋪子就沒一點要忙的。”
不應該啊,蘇牧給她的這些鋪子都是她精挑細選過,經營上出了很大問題的。
蘇枕月按理來說,現在該為了這些鋪子焦頭爛額才對,怎么反而不緊不慢的。
說起鋪子,蘇枕月終于是抬頭:“祖母手里的鋪子不比枕月少,祖母都沒得忙,枕月怎么好說自己忙不過來呢。”
老夫人簡直要嘔出血來。
沒完了是吧!
緊接著,蘇枕月低頭刮著盞里的浮末:“說起來,祖母手里不少的田莊鋪子都是我父親的家產。”
果然,今兒一反常態,就是為了那些田莊鋪子。
蘇清音勾了勾唇,給出去的東西還想要回去,怎么可能。
“大姐姐有所不知,祖母正為這些犯愁呢。”
蘇清音對老夫人身邊的媽媽使了個眼色,對方立刻會意。
只聽媽媽道:“是啊大小姐有所不知,那些個田莊鋪面日日虧損年年欠債,本就是一些不賺錢的營生,老夫人成宿成宿地為這些發愁。”
府上沒人再比老夫人更貪財的了,鋪子真要是不賺錢,她祖母也不會像藏寶貝似的藏著這些鋪面。
蘇枕月看著這些人拙劣的伎倆,并未拆穿。
“是嗎,可孫女兒瞧著這些鋪子生意紅火得很。”
卻看老夫人苦笑一番,揉著太陽穴道:“你到底還是年歲小,不懂生意場上的彎彎繞,有些店面外表看著紅火,其實內里早就虧損嚴重了。”
老夫人繼而又說道:“這些年我經營著大房的鋪子,看著賺,其實往里頭貼了少說有個百八十萬兩銀子……”
她就這么看著蘇枕月,似乎是在說。
你想要鋪子也可以,那就先把我往里貼的錢還了。
有時候她就納悶,怎么蘇家除了大房,其他人都能將不要臉的氣質發揮到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