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死之戰。
降虜精騎在骨羅泉、去卑等令公、令丞率領下死命反抗,卻連一輪漢軍精騎沖殺都沒有撐過。
尸骨累累,鮮血染紅了護城河,不管降虜騎兵叫喊什么,霍去病只是命令將士輪番沖殺,眼看是不許一個人活在眼前。
一觸即潰,降虜騎兵瞬間凋零,斗志被徹底擊垮,亂紛紛下馬,丟下彎刀,擁到河邊一齊跪倒在地,哇哇啦啦地嘶聲哭喊。
帶血的戰刀,叢林般懸在所有人的頭頂……
城頭上,有人被觸動了,身體顫抖著,低聲道:“上君……放了,他們吧。”
“江公豈不知他們是白眼之狼?”劉據望著瑕丘江公,“放了?再咬人怎么辦?”
瑕丘,是地名。
江公,與董仲舒的董公相似,是世人的敬語。
如果說董仲舒是公羊家的學魁,那瑕丘江公就是穀梁家的學魁。
這段時間,瑕丘江公正與得意門生榮廣、皓星公在新城施以教化。
顯然,用處不大,降虜為了對抗新政,甚至要舉兵前往甘泉宮,意欲挾天子以令大漢。
“蠻夷無知,如我朝三歲小兒,嬌縱慣了,稍加懲戒,便能教化。”瑕丘江公說道。
“以江公之見,什么樣的懲戒,能教化這些降虜,‘象刑’?”
“或輕。”
“髡、黥?”
“……亦輕。”
“棄市、梟首、磔與腰斬?”
“……或重。”
“江公的仁慈,讓寡人很是難辦啊。”
“……”
瑕丘江公有幾分語塞。
上君太博學了。
“刑”“兵”同源,很多時候,先列兵事,再述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