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畢竟有了武器,為了慶祝,徐瀾當即帶著狗兒去外面猛吃一頓。
正當他們吃完,準備打道回府的時候,卻忽的聽到陣陣沉悶的腳步聲響起。
只見街巷的青石板在陽光下泛著冷光。
當一匹匹匹戰馬鐵掌踏出整齊的轟鳴,兩側商販的吆喝聲戛然而止。
黑壓壓的軍士向前方行進,給四周圍觀的一眾百姓看得面色發白。
嘩!
領頭的黑鬃馬鼻孔噴著白氣,馬背上那具鐵塔般的身軀幾乎遮住朝陽。
當那披著鎧甲的鐵塔身影勒住韁繩時,鎧甲鱗片發出毒蛇吐信似的輕響,令人脊背發涼。
“瀾、瀾哥……”狗兒輕輕扯了扯徐瀾的衣袖。
“咱們往后走一些,別被這些家伙注意到……看模樣,他們還不是普通的軍漢。”
徐瀾聞言,輕輕點頭,面色不變,輕輕拉著狗兒往后退去。
接著,便聽到有街邊酒肆里探頭的漢子發出倒吸冷氣的聲音。
原本沿街叫賣的貨郎也早早躲了起來,同時向那為首的鐵塔身影望去。
說實話,他們從未見過長這般相貌的人——對方闊口如同刀斧劈開的山巖,方頜似要戳破紫紅面皮。
右頰那道蜈蚣狀的疤痕,則是蜿蜒進耳后泛白的鬢發里。
更懾人的是他那雙眼睛。
在陽光的照耀下卻是閃爍著好似黑鷹撕扯獵物的兇光,掃過之處連身旁其他戰馬都噤了聲。
他自遼東雪原淬煉的筋骨撐得皮甲棱角分明。
身后親兵甲胄上的刀痕在日光里明滅,鐵銹味混著馬匹汗腥滲進街邊蒸糕的熱氣。
街邊的布衣婦人神情驚慌的將哭鬧的孩童拽進染坊,綢緞莊的竹簾后傳出茶盞砸在地上的脆響。
狗兒縮在徐瀾身后,偷眼打量那張明顯出身北地的面孔——
那身影高顴骨投下的陰影蓋住半只鷹目,結痂的耳垂缺了塊肉,倒像是被狼崽子撕咬過的痕跡。
踏——
踏——
踏——
騎著黑鬃馬的鐵塔身影面色冷峻,向前方走著。
然而,就在某一個瞬間,他忽的眉頭緊皺,心臟仿佛被一只看不見的大手攥起來。
戰場經歷無數廝殺產生的直覺,剛剛瘋狂示警。
那種感覺無比詭異,就仿佛有一把刀懸在了他的顱頂、隨時會斬下。
又好像一頭山君對他虎視眈眈……來自生命求活的本能讓他瞬間渾身筋肉繃緊,無比警惕的掃視四周。
唏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