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位挺身而出,替人擋刀的女子,此時靠在秦瑞軒的懷里,居然能夠忍住包扎的疼痛,柔柔地抬起頭來,百轉千回地呼喚道:“陛下……”
秦瑞軒定睛一看。
姜素雪用力抓著男子的衣領,將趙忠和視若無物,嬌呼出聲:“陛下,臣妾好想您……”
秦瑞軒嚇得差點撒手。
他皺起眉毛問道:“……你怎么在豫州?”
趙忠和動作很麻利,三下五除二就把血給止住了,打斷了兩人的敘舊:“陛下,呃……”
他難得卡殼了一下,盯著姜素雪這張陌生的臉,猶豫片刻還是說道:“這位主子。咱們先回驛站處理傷口,至于探監一事,就另尋其他時間吧。”
秦瑞軒點了點頭,同意了這個說法。
他沒做多想,直接把姜素雪打橫抱了起來,放進了馬車里。
“馬夫呢?”
趙忠和從巷子里拖出了已經嚇成鵪鶉的馬夫:“回陛下,在這兒呢。”
秦瑞軒說道:“走,先回驛站給人處理傷口。”
姜素雪靠在車內的軟墊里,在其他人看不見的地方,露出了怨毒又陰森的神色。
馬夫渾身止不住地發抖,他看了一眼滿手是血的趙忠和,強忍著當場暈過去的欲望,哆嗦著問道:“陛下,那,那咱們怎么坐?”
秦瑞軒回頭打量了一下低調小巧的馬車,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樣精致的車廂里只能容下一人。
于是他果斷開口道:“傷員坐在車廂里,朕和趙大人坐在橫木上,至于你就委屈一下,站著趕馬吧。”
馬夫哪里敢說一個不字?
他只能心驚膽戰地點頭道:“哎,奴才明白了。”
暗衛們已經跟著刺客遠去,平民百姓們經此一劫,紛紛躲開了這遭瘟的三個人,生怕下一個受傷的倒霉蛋就是自己。
原本堵在茶樓前面,準備聽書的人也紛紛舉著茶缸四下逃竄開了,一時間路面居然變得格外空曠而寬敞起來。
馬夫站在面前趕馬,秦瑞軒第一次坐在橫木上,覺得有些新奇,托著自己的下巴觀察周圍的風景,沒能注意到車廂里突然伸出來一只帶血的手。
車簾已經壯烈犧牲了,姜素雪坐在軟墊里,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傷口,另一只手不安分地摸上了皇帝的后背,幽幽地說道:“陛下……”
她的聲音如怨如慕,如泣如訴。
猛地一聽這女鬼似的聲音,加上手突然在背后撫摸起來,秦瑞軒好生嚇了一跳,差點從馬車上栽下去。
他回頭皺眉道:“你沒事摸朕干什么?”
姜素雪柔聲道:“陛下,臣妾已經快一年沒有見到您了,已經快要思念成疾,您就一點兒都不想臣妾嗎?”
秦瑞軒順著她的話回想了一番,老實地回答道:“沒有。”
他做王爺的時候,就沒怎么對這位側妃上過心,更別說姜素雪犯了錯,早早地就被發配到郊外莊子上,哪里還有什么特別深刻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