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戮是最低效的手段。把一個敵人,變成一個雖然心懷不滿,但又不得不為你工作的雇員,才更有價值。他們熟悉這片土地,熟悉這里的人,用他們,可以讓我們接管法蘭的成本降到最低。”
“那……那個什么鹽鐵經營權呢?”
岳勝撓了撓頭,這幾天他聽得最多的就是這個。
“那是給他們一點甜頭,讓他們有個念想。”
林風笑了笑。
“讓他們從剝削土地,轉向經營商業。商人的眼光永遠是追逐利益,當他們發現,做‘皇商’代理人,比過去當個小領主賺錢更多、更輕松的時候,他們就會成為這個新秩序最忠實的擁護者。因為他們的財富,將完全依賴于朕所建立的這個體系。”
岳勝聽得似懂非懂,但他明白一點,陛下這是在下一盤很大的棋,把所有人都算計進去了。
他嘿嘿一笑,不再多問,只是覺得跟著這樣的君主,打仗都打得特別敞亮,特別有技術含量。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愿意接受這套新的玩法。
當法蘭的貴族體系在林風的雷霆手段下土崩瓦解時,另一個一直潛藏在陰影中的龐然大物,終于露出了它的獠牙。
羅馬教廷。
一封由教皇親筆書寫,加蓋了漁人權戒火漆印的信,被一名紅衣主教,送到了凡爾賽宮。
送信的使者,是教廷的樞機主教,阿爾芒·黎塞留。他身材瘦高,穿著一身猩紅色的長袍,臉色蒼白得如同大理石,眼神卻銳利如鷹。
他不像其他貴族那樣戰戰兢兢,反而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審視,走進鏡廳。
他沒有下跪,只是微微躬身,用一種優雅而標準的法蘭語說道:
“來自東方的君主,我代表圣父教皇,向你致以問候。”
大廳內的氣氛瞬間凝固。那些正在辦公的法蘭貴族們,看到這位紅衣主教,眼神都變得復雜起來。
在過去,教皇的意志,便是神的意志,無人可以違抗。
林風坐在王座上,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這位不速之客。
他能感覺到,這個人身上,沒有德瓦盧瓦的剛愎,也沒有路易十四的虛榮,而是一種根植于信仰的、更為純粹的傲慢。
“有事?”林風的回答簡單直接。
黎塞留似乎對林風的無禮并不在意,他從隨從手中接過一份羊皮卷軸,朗聲說道:
“圣父教召令,你,東方的君主,以暴力與異端之說,侵占了主的羔羊們的土地,顛覆了神所賜予的秩序。
你所頒布的《新圣典》,更是對唯一真神的褻瀆。
圣父念你遠道而來,尚不知曉主的威嚴,愿給你一個贖罪的機會。”
他頓了頓,眼神變得凌厲:
“立刻廢除你的偽法,歸還所有貴族的土地與權力,將所有教會財產完璧歸趙,并在圣父面前懺悔你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