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報出來準確的車牌號和民宿名字時,許桉意就知道是自己想多了,倒也不會真的再去核對這人的身份證,略顯歉意的擺了擺手:
“不用看了,是我想多了,不好意思。”
“我是許桉意。”
輕緩的話語落下,程赫東擰了下眉,垂眸看向面前俏著小臉,但眼神看上去滯然的人。
沒多久的時間,這姑娘已經朝著他說了兩次類似于抱歉的話。
程赫東語氣淡淡,仿佛不在意:
“不用覺得不好意思,不是什么要道歉的事兒。”
可能是沒想到他會接下這句話,許桉意反應遲鈍了下,不知道回什么好,索性點了點頭,輕聲應下了:
“好。”
“警惕性高點沒什么不好。”
程赫東邊繼續說著邊撇了眼她那少了個輪子的行李箱,接著把身份證和錢包收回口袋,二話不說扛起她的箱子往后備箱走,一本正經地說了句:
“但我們這邊兒民風淳樸,人都老實,不帶拐賣人口的。”
許桉意聽完頓時臉頰發燙,像是馬上就要燒起來了。
程赫東的語氣倒沒有說帶著任何玩趣的意味,言下之意無非是讓她放心,但莫名的就是讓許桉意感覺到明顯的羞意,耳根子也跟著泛著紅。
但當事人卻沒絲毫感覺,放完行李箱后,動作自然地拉開右邊副駕駛的車門,看向許桉意:
“上車。”
程赫東手臂半撐在車門旁,許桉意走近了才更直觀地感覺到這人的壓迫感。
當地微涼的天氣,這人單穿個半袖,絲毫不怕冷似的。逼近一米九的身高優勢,再加上手臂明顯能看出來長期鍛煉才有的肌肉線條,不說話時臉上沒什么表情,看上去冷峻剛毅,在一眾當地南方人里顯得有些突出,或者可以說是出類拔萃。
許桉意覺得自己一米六八的身高站在他面前,都要微仰起頭。
她沒多打量對方,看了眼堆滿東西的后座,彎腰進了副駕駛。
許桉意不清楚別的男性車里是什么味道,但程赫東車里味道很單調,車載香薰掛件散發著淡淡的味道,像是雪松味,很清冽,也算好聞。
程赫東一上車,這個味道似乎又濃了些。
許桉意其實不喜歡坐副駕駛,因為不如后排自在,畢竟旁邊有人在。
她把頭微微偏向窗外,盡量忽視這種不自在。
程赫東以為她是靦腆,也理解,轉而從置物箱拿出來了瓶礦泉水和兩盒點心,遞給她:
“市區到民宿得一個半小時,湊合先墊一墊。”
許桉意中午是在火車上過的,的確也有點餓了,再加上點心一類的她本身也很喜歡,就沒拒絕,索性接了下來,說了句謝謝,還不忘算清楚:
“多少錢,我轉你。”
明明沒相處多久,但程赫東似乎摸清了許桉意的禮貌客氣,直接道:
“不用,接待費用本來就是算在總費用的,不用額外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