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半角羊皮紙》
歐陽菲菲的手指在泛黃的書頁上突然頓住,一滴冷汗順著她的太陽穴滑落。那本《白鹿洞書院志》的夾層里,赫然露出半角羊皮紙,上面用朱砂畫著的圖案與她手機里剛拍下的密室壁畫完全一致。
"你們快過來。。。"她的聲音像繃緊的琴弦,"這根本不是明代的東西。"
古籍部的樟木書架在暮色中泛著幽光,羅子建正踮腳去夠頂層那本《朱子語類》,突然被歐陽菲菲的發(fā)現(xiàn)驚得差點摔下來。陳文昌的辣椒醬還粘在古籍部禁止飲食的告示上,張一斌則忙著用自拍桿當燈架,給那頁羊皮紙打光。
"這墨跡。。。"陳文昌的考古學專業(yè)素養(yǎng)瞬間覺醒,指腹輕輕摩挲紙面,"是宋代澄心堂紙,但裝訂線卻是嘉靖年間的。"他的聲音越來越輕,"有人故意把新線索縫進舊書里。"
窗外的知了聲突然變得刺耳。歐陽菲菲注意到羊皮紙邊緣的暗記——三個排列成三角形的墨點,與她在父親書房見過的某張拓片一模一樣。她猛地合上書,書脊撞在桌面上發(fā)出"砰"的悶響。
"同學,閉館時間到了。"管理員的聲音在身后響起時,張一斌正用手機微距鏡頭拍攝那些神秘符號。老人布滿老年斑的手突然按住羊皮紙:"這個。。。你們從哪里找到的?"
羅子建敏銳地發(fā)現(xiàn)管理員的手指在發(fā)抖。更奇怪的是,老人身上飄來的不是常見的樟腦丸味,而是某種帶著腥氣的香料味——就像他們在地震后的密室里聞到的那樣。
"只是普通書簽啦!"陳文昌突然用閩南語插話,同時給歐陽菲菲使眼色。但已經(jīng)晚了,老人枯枝般的手指突然發(fā)力,羊皮紙發(fā)出危險的撕裂聲。
四人組在宵禁的鐘聲里狂奔回宿舍時,誰也沒注意到古籍部的燈又亮了起來。管理員的身影投在窗紙上,正在撥通某個號碼:"。。。白鹿角的下落,被那些孩子。。。"
歐陽菲菲把搶回來的殘頁鋪在桌上,臺燈光線下,撕裂處露出的纖維里竟閃爍著金色細屑。"這不是顏料。"她的聲音發(fā)顫,"是真正的金絲,明代只有。。。"
張一斌突然捂住她的嘴。窗外,一只戴著玉扳指的手正輕輕掠過他們的窗欞。月光把那人的影子拉得很長,腰間佩刀的輪廓清晰可見。
當夜半的梆子聲響起第三次時,歐陽菲菲終于拼湊出羊皮紙上的關(guān)鍵信息:被蟲蛀出的小孔連起來,正是白鹿書院后山的某個坐標。而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坐標旁那行褪色小字寫著——
"永樂十九年四月初八,吾等六人僅一人還。"
"這絕對不可能是巧合!"歐陽菲菲的手指懸在泛黃的紙頁上方,指尖距離朱熹手稿上的墨跡只有毫厘之差。她鼻尖滲出的汗珠在古籍部昏黃的燈光下閃著微光,隨時可能滴落毀壞這頁六百年前的珍貴文獻。
羅子建舉著紫外線燈的手已經(jīng)開始發(fā)抖,藍紫色的光線在紙面上投下詭異的陰影。"大姐,你再不快點,我胳膊就要廢了。"他齜牙咧嘴地抱怨,卻不敢移動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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