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著七姑冰涼的手,眼神逐漸變得銳利:“看來,小打小鬧的防御不夠了。李員外這是要把我們往死路上逼。我們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了。”
是夜,月黑風高,山風刮過樹梢,發出嗚嗚的聲響,如同無數冤魂在哭泣。
花家小院內,油燈如豆。陳巧兒和花七姑毫無睡意,對坐在桌旁。桌上,攤開著陳巧兒這些日子憑借記憶偷偷繪制的周邊山林地形圖,上面標注著一些只有她們自己能看懂的符號——可能的逃生路線、水源地、可藏身的洞穴、以及幾處預留的、更為復雜和危險的終極陷阱區域。
“從這里往西,穿過黑松林,有一條獵人廢棄的小道,可以繞過主村口,直接通往鄰縣地界。”陳巧兒指著地圖上一處標記,聲音壓得極低,“但是這條路很險,有一段挨著懸崖,而且聽說早年有狼群出沒。”
花七姑凝視著地圖,眼神雖然仍有不安,卻異常堅定:“再險,也比留在這里任人宰割強。巧兒,你去哪,我就去哪。”
兩人的手在微弱的燈光下緊緊交握,彼此汲取著力量和勇氣。
“我們需要準備一些便于攜帶的干糧、火折子、傷藥、鹽。”陳巧兒快速列出清單,“還有,我得把最后那幾個‘大家伙’完工啟用。但愿……用不上它們。”
她們正低聲商議著,窗外風聲似乎帶來了一絲異響。那不是風吹過樹葉的自然聲響,更像是……極輕微的、踩斷枯枝的噼啪聲。
兩人瞬間屏住了呼吸,交換了一個驚懼的眼神。
陳巧兒猛地吹熄了油燈,屋內頓時陷入一片漆黑死寂。她悄無聲息地移動到窗邊,借著木板縫隙向外窺視。
院外黑漆漆一片,樹影搖曳,似乎空無一物。但那種被窺視的感覺,卻如同冰冷的毒蛇,纏繞上脊背。
突然,在遠處山林與夜空交接的剪影處,一個模糊的黑影極快地一閃而過,速度驚人,完全不似常人!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幾乎同時,一聲凄厲、悠長、完全不似普通鳥類的啼鳴聲劃破了寂靜的夜空——
“嗚嗷——!”
那聲音,似梟非梟,似嚎非嚎,帶著一種說不出的詭異和穿透力,在山澗中反復回蕩,聽得人汗毛倒豎。
花七姑嚇得一把捂住了嘴,才沒叫出聲來,身體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
陳巧兒也感到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那是什么?野獸?夜梟?還是……李員外搞的什么新把戲?故意裝神弄鬼,加劇“妖邪”的傳聞,為日后動手制造借口?或者……是別的什么?
那聲詭異的啼鳴之后,萬籟俱寂,連風聲都仿佛停滯了。剛才那一閃而過的黑影更是再無蹤跡。
然而,這種徹底的、死一樣的寂靜,反而比任何聲響都更令人恐懼。
陳巧兒緊緊握住藏在袖中的一把磨尖的鋼簪(由舊剪刀改造而成),手心全是冷汗。她回頭看向黑暗中七姑驚恐的面容輪廓,用氣聲極低地說道:
“別出聲……外面有東西。”
“或者……有人。”
長夜漫漫,危機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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