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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指控空洞無力,全無實證,但在這種環境下,眾口鑠金,積灰銷骨。
陳巧兒心中冷笑,面上卻更顯坦然:“大人,李員外和諸位鄉鄰所言,實在令民女惶恐。獵弓不過是加了個省力的繩圈,吊桿用了杠桿原理,此乃天地間自然存在的道理,怎就成了妖術?若按此說,那使用水車灌溉、利用滑輪起重的工匠師傅,豈不個個都是妖人?民女所為,不過是見得多了,想的多了些,若這也算罪過,民女無話可說。”
她再次嘗試將問題引向“知識”和“技巧”,而非虛無縹緲的“妖異”。
孫縣令微微皺起了眉,似乎覺得這村婦比想象中難纏。他瞥了李員外一眼。
李員外肥胖的臉上笑容不變,眼中卻閃過一絲陰鷙。他微微側頭,對身旁的書吏使了個眼色。
那書吏立刻上前一步,拱手道:“大人,空口無憑。既然陳氏女自稱所用乃尋常技巧,而非妖術,何不當堂演示一番?也好讓我等開開眼界,辨明真偽。若真是技巧,自然無妨。若是……”他拖長了語調,意味深長。
“準!”孫縣令立刻接口,仿佛早就等著這一刻,“陳巧兒,你便當場制作一件你那‘省力吊桿’或類似機巧之物。所需材料,可讓衙役去取。”
陳巧兒心中一凜!陷阱在這里等著她!
公堂之上,眾目睽睽,時間緊迫,她心神不寧,如何能完美復現那些需要耐心和精準度的小制作?即便做出來,對方也大可一口咬定是“妖法”,或者說她故意藏拙,不肯顯露“真本事”。更可怕的是,如果她做不出,或者做得粗糙,那就坐實了“妖術”需要特定條件才能施展,或者她心虛!
這是陽謀!無論她做與不做,做好做壞,對方都有說辭將她推向“妖異”的深淵!
她感到后背滲出冷汗。現代思維告訴她這是荒謬的,但古代的權力和愚昧交織成的羅網,正冰冷的收緊。
“大人,”陳巧兒強迫自己冷靜,“民女那些小玩意兒,不過是山野求生不得已而為之,粗糙簡陋,登不得大雅之堂。且制作需時,工具材料也不湊手,恐怕……”
“哼!我看你是心虛了!”李員外猛地一拍扶手,厲聲道,“大人!此女分明是借口推脫!她那妖術必是見不得光,或是需要特定時辰、咒語方能施展!此等邪祟,留在鄉里必是禍害!應即刻收押,細細拷問!”
“大人明鑒!”那幾個村民又跟著起哄。
形勢急轉直下!
孫縣令臉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驚堂木再響:“陳巧兒!本官給你機會自證,你卻推三阻四,分明是心中有鬼!看來不動大刑,你是不會招認了!”
“來人!”他拖長了聲音,帶著一種貓捉老鼠般的殘忍快意。
兩側衙役手中的水火棍重重頓在地上,發出沉悶的“咚”聲,齊聲低吼:“威——武——”
森然殺氣瞬間彌漫開來。那冰冷的刑具仿佛已經貼上了皮膚,陳巧兒的牙齒忍不住開始打顫。她穿越以來,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死亡的威脅和肉體即將被摧殘的恐懼。現代的法律觀念、人權意識在此刻蒼白得可笑。
難道就要折在這里?用這種荒謬的罪名?
就在她幾乎絕望,腦中瘋狂思索對策卻一片混亂之際——
“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