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然而,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便難以輕易拔除。恐懼往往比理性更有力量。一個婦人小聲嘀咕:“誰知道是不是用了什么我們不懂的咒法…”
就在這時,得到消息的花父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臉色鐵青。他先是狠狠瞪了陳巖一眼,然后一把抓住七姑的胳膊,低聲呵斥:“死丫頭!還嫌不夠丟人嗎?快跟我回家!”
“爹!我不回去!他們憑什么那么說巧兒哥,憑什么那么說我?”七姑掙扎著,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
“憑人家是李員外!憑我們惹不起!”花父幾乎是低吼出來,臉上是惶恐、無奈和屈辱交織的復雜神情,“你還要不要名聲了?這個家還要不要了?”
場面一時僵持不下。陳巖看著痛苦掙扎的七姑,又看看周圍冷漠、懷疑、畏懼的目光,再看看焦急惶恐的花父,一股巨大的悲涼和憤怒涌上心頭。
就在這最僵持的時刻,一個身影默默走了過來,是村里的啞巴樵夫石墩。他平日受陳巖幫忙改良過柴刀,捆柴的繩子也是陳巖教他的一種更結實的系法。他一言不發,只是走到陳巖和七姑身邊,將自己剛打來的一桶清水放下,然后拿起扁擔,站到了陳巖身旁,雖然依舊沉默,但那姿態卻明確無誤——他表示支持。
這無聲的行動,像一顆小石子投入死水潭,激起微瀾。緊接著,曾經請陳巖幫忙修過紡車的林寡婦,也猶豫了一下,低著頭快步走過來,拉了拉七姑的袖子,低聲道:“七姑,先…先回家吧,別跟你爹犟…”她不敢看周圍人的目光,但這細微的動作,也顯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同情。
雖然只是極少數人隱晦的表達,但這微弱的支持,卻像黑暗中的一絲微光,瞬間緩解了陳巖心中那幾乎要將他凍僵的冰冷孤寂。原來,并非所有人都被流言完全吞噬。
花父趁著這短暫的緩和,用力將七姑拉走了。七姑回頭望了陳巖一眼,那眼神里有委屈,有不甘,更有深深的擔憂。
人群漸漸散去,但那壓抑的氛圍并未消失。
陳巖站在原地,望著七姑離去的方向,心中五味雜陳。石墩拍了拍他的肩膀,比劃了幾個手勢,意思是讓他別往心里去,然后也擔起柴離開了。
井邊終于恢復了平靜,只剩下一地狼藉的言語碎片和無聲的傷害。
陳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憤怒解決不了問題。李員外用了最陰險的一招,企圖用輿論壓垮他們。硬碰硬顯然吃虧,必須想辦法破局。
他忽然想起,前幾天為了躲避流言,曾更深地進入后山散心,在一處極為偏僻的廢棄山神廟墻根下,似乎看到過一些模糊的刻痕,當時沒在意,現在回想起來,那刻痕的紋路…似乎并非自然形成,反而有點像某種極其精密的器械結構圖的一角?而且那廟里供奉的神只泥像早已坍塌大半,但殘存的下半部分底座…那造型和材質,似乎也與尋常山神廟不同?
一個模糊的念頭劃過腦海。村里最老的老人似乎提過,那山神廟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一個外來戶建的,那人性格孤僻,手藝卻好得不得了,后來不知所蹤…難道…
陳巖的心跳驟然加速。那個隱居的怪匠人?魯大師?這廢棄的山廟…會不會與他有什么關聯?這墻上不起眼的刻痕,是偶然,還是刻意留下的線索?
他猛地抬頭,目光銳利地射向后山密林深處。流言如刀,暫時無法正面抗衡,但如果…如果能找到那位傳說中的奇人…
此刻,追捕的陰影或許正在迫近,但一線微光,似乎也于山廟殘垣的迷霧中,悄然閃現。他必須再去一次那里,仔細查看!那里,會不會是絕境中的一絲轉機?
喜歡陳巧兒與花七姑的愛情請大家收藏:()陳巧兒與花七姑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