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人摸索到院墻外,準(zhǔn)備找個合適的地方翻進去時,李三的鼻子又是一陣發(fā)癢,忍不住打了個響亮的噴嚏——“阿嚏!”
這聲音在連綿的雨聲中顯得格外突兀。
幾乎就在噴嚏聲響起的同時,墻根黑暗處,一條繃得緊緊的、浸了水的細麻繩被巧妙布置的杠桿裝置猛地拉動!
“嗖——啪!”
一聲脆響,一根被壓彎蓄力的竹竿猛地彈起,竹竿頂端綁著的一個破瓦罐應(yīng)聲飛出,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不偏不倚,正朝著李三和王五的頭頂砸落!
“哎喲媽呀!”兩人嚇得魂飛魄散,慌忙向后躲閃。瓦罐砸在他們剛才站立位置的泥水里,“砰”地一聲碎裂開來,泥漿四濺,糊了他們一身。
驚魂未定,王五腳下又是一滑,似乎踩到了什么圓滾滾的東西(那是陳巧兒提前放置的幾顆濕滑的鵝卵石),整個人重心不穩(wěn),“噗通”一聲摔了個四腳朝天,蓑衣裹滿了泥漿,狼狽不堪。
“有……有埋伏!”李三聲音發(fā)顫,也顧不上去拉同伴,驚恐地環(huán)視四周。黑暗中,雨聲嘩嘩,草木搖曳,仿佛處處都隱藏著致命的陷阱。
小屋內(nèi)的陳巧兒和花七姑早已被外面的聲響驚動。陳巧兒猛地站起身,吹熄了油燈,迅速湊到窗邊,借著微弱的天光向外窺視。花七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緊緊抓住陳巧兒的衣袖。
“是……是他們來了嗎?”花七姑的聲音帶著顫抖。
“嗯,兩只泥地里打滾的野狗。”陳巧兒冷哼一聲,目光銳利地掃視著院外的動靜,嘴角甚至勾起一絲解氣的弧度。她精心布置的小玩意兒,雖然殺傷力有限,但用來驚嚇和羞辱這些宵小之輩,效果卻是出奇的好。
外面的李三和王五已是驚弓之鳥。他們手忙腳亂地爬起來,再也不敢多待一刻,也顧不上探查任務(wù)了,互相攙扶著,跌跌撞撞地就往回跑,一路上又不知觸發(fā)了什么機關(guān),只聽身后不斷傳來“啪嗒”、“嘩啦”的聲響,更像是有什么東西在追趕他們一樣,嚇得他們屁滾尿流,只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
聽著院外倉皇遠去的腳步聲和隱約的哀嚎,花七姑緊繃的神經(jīng)稍稍放松,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隨即又覺得不妥,連忙掩住嘴,眼中卻滿是快意。
“巧兒,你真是太厲害了!”她由衷地贊嘆。
陳巧兒轉(zhuǎn)過身,重新點亮油燈,昏黃的光暈下,她的表情卻并不輕松:“只是暫時嚇退了他們而已。李員外接連吃虧,絕不會善罷甘休。下次來的,恐怕就不是這種蠢貨了。”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只仍在默默散發(fā)著清香的陶土香爐上。爐中的香材即將燃盡,只剩下一點暗紅的余燼,在雨夜寒氣的侵襲下頑強地閃爍著。
但就在這時,陳巧兒的目光猛地一凝。
她注意到,香爐邊緣,以及小幾表面,不知何時,極其詭異地凝結(jié)起了幾顆細密無比、幾乎肉眼難辨的——水珠?
這絕非屋內(nèi)潮濕所能解釋。這水珠細小、均勻得反常,更像是……某種極寒之物悄然靠近后,留下的冰冷足跡?
一股比夜雨更刺骨的寒意,猝不及防地順著陳巧兒的脊椎竄了上來。
屋內(nèi)香氣依舊,窗外雨聲未停。可一種毛骨悚然的預(yù)感,卻如同無聲的蛛網(wǎng),瞬間纏緊了她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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