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xù)閱讀!
“入口處的陡坡,可以設置絆索,連接懸掛的藤網或木排,不需要傷人,但要能阻嚇和制造混亂。”“小徑旁的泥沼地,可以稍作偽裝,讓那些穿著體面的狗腿子們嘗嘗陷進泥潭的滋味。”“利用韌性極好的毛竹,制作彈射裝置,不需要箭頭,發(fā)射泥團或者包裹著癢癢粉(用某種刺激性的植物粉末代替)的草包就好,讓他們狼狽不堪。”“還有落石陷阱,用藤蔓巧妙牽引,計算好平衡點…”她甚至考慮到聲音恐嚇:“我們可以制作一些能發(fā)出巨大怪異聲響的裝置,比如空心的竹筒加上石子,在夜里突然響起,足以讓他們疑神疑鬼,以為山精作怪。”
七姑聽著,眼睛越來越亮。巧兒說的許多原理她聞所未聞,比如杠桿、重力、彈力,但一旦結合她熟悉的環(huán)境和材料,她立刻就能心領神會,甚至提出更符合本地條件的改進意見。
“后山有一種荊棘,汁液沾上皮膚奇癢無比,我們可以涂在攔路的藤蔓上。”“那片野竹林,正好有老竹和新竹,彈性我都清楚。”“我知道哪里可以找到又黏又深的泥沼…”恐懼漸漸被一種奇異的興奮感所取代。兩個少女,在漆黑的夜里,憑借彼此的智慧和信任,開始將絕望的困境,轉化為一個充滿挑戰(zhàn)和創(chuàng)造力的“項目”。她們不再是待宰的羔羊,而是即將構筑防線、保衛(wèi)家園和愛情的戰(zhàn)士。
“材料明天我就借口上山砍柴去收集。”七姑主動請纓,她的韌性被徹底激發(fā),“我知道哪些地方隱蔽,不易被發(fā)現。”“好,工具我來想辦法。柴房那幾件廢棄的舊農具,可以改造一下。”陳巧兒點頭,“我們白天各自行動,盡量自然,掩人耳目。所有的組裝和布置,必須在深夜進行。”
接下來的兩天,表面一切如常。花七姑依舊每日上山,背回的柴火似乎比往日多了些,籃子里偶爾也會多些不起眼的藤條、韌性極佳的樹皮或者幾塊形狀奇特的石頭。花母雖覺得女兒近來格外勤快,卻也只當她是心里苦悶,借干活發(fā)泄,并未深究。
陳巧兒則更多地待在柴房或者屋后偏僻處,擺弄著那些銹蝕的鐮刀、斷裂的鋤頭柄,以及七姑帶回來的材料。她用磨石耐心地打磨,用火燒灼改變金屬的形狀,用柔韌的藤皮捆綁固定。她的動作帶著一種超越這個時代的專注和高效,將現代工程學的簡約理念融入這些原始的制造中。她甚至成功改造了一把舊鋸子,使其更容易切割木材。
夜深人靜,便是她們行動的時刻。兩個嬌小的身影如同夜行的貍貓,悄無聲息地出沒在屋后通往山林的關鍵路徑上。她們默契配合,一個望風,一個動手。挖掘、設置絆線、偽裝、測試…汗水浸濕了她們的鬢發(fā),泥土弄臟了她們的衣襟,但她們的眼中卻燃燒著前所未有的光芒。
那是一種將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力量感。
然而,她們并未察覺,在這深沉的夜色里,并非只有她們在活動。
第三晚,當陳巧兒正小心翼翼地將最后一根偽裝好的藤索固定在兩棵樹之間時,遠處,村口的方向,隱約傳來幾聲馬蹄敲擊石板的清脆聲響,很快又消失在通往鎮(zhèn)子的方向。
幾乎同時,在更遠處一棵老槐樹的濃密陰影下,一個幾乎與黑暗融為一體的身影微微動了一下。他穿著夜行衣,目光銳利如鷹隼,靜靜地注視著下方兩個少女那笨拙卻充滿奇思妙想的布置。他的眼神里掠過一絲難以察覺的驚訝和玩味,尤其是在看到那個利用毛竹彈力和繩結控制的簡易發(fā)射裝置時,他的眉梢?guī)撞豢梢姷靥魟恿艘幌隆K麩o聲地注視著,直到兩人完成工作,悄聲退回屋內,這才如同鬼魅般悄然隱去,沒有留下絲毫痕跡。
陳巧兒和七姑對這兩處夜間的異動一無所知。她們帶著一絲疲憊和巨大的成就感回到屋內,插好門栓,靠在門板上相視一笑,仿佛已經贏得了第一場小小的勝利。
“成了好幾處了。”七姑壓低聲音,難掩興奮。“嗯,”陳巧兒點頭,用布巾擦掉手上的泥污,“這只是開始。更復雜的機關還需要時間。”
她們以為自己的行動天衣無縫,以為反抗的種子只在黑暗中悄然萌芽。
然而,陳巧兒心頭那絲若有若無的不安并未完全散去。那晚隱約聽見的馬蹄聲,是路過的商旅,還是…別的什么?
她們更不知道,她們自以為隱秘的一切,或許早已落入了另一雙沉默而審視的眼睛。
那雙眼睛的主人是誰?是友?是敵?他為何深夜在此窺探?而那深夜離去馬蹄聲,又預示著李員外下一步怎樣的動作?
夜,更深了。山風掠過樹梢,發(fā)出嗚咽般的聲響,仿佛在預示著一場真正的山雨,即將來臨。
喜歡陳巧兒與花七姑的愛情請大家收藏:()陳巧兒與花七姑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