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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院外兩人亂作一團,院內彌漫著詭異氣味和張衙內痛苦呻吟之際。
屋內,陳巧兒緊緊握著花七姑的手。她的手心因為緊張和興奮而微微出汗,但眼神卻在黑暗中亮得驚人。這些利用簡陋材料、結合了現代物理知識和野外生存技巧制作的小機關,竟然真的起到了效果,成功地阻擋并戲耍了來犯者。一種強烈的自豪感和掌控感油然而生,沖淡了最初的恐懼。
花七姑感受著陳巧兒手中的力量和熱度,聽著院外那兩人狼狽不堪的聲響,心中澎湃不已。她從未想過,反抗可以以這樣一種…近乎藝術般的、不直接接觸卻又能極大挫傷對方氣焰的方式進行。她側過頭,借著門縫透進的極微弱的光,看著陳巧兒模糊卻堅毅的側臉輪廓。
“巧兒…”花七姑的聲音極輕,帶著一絲顫抖,卻不是害怕,而是激動與某種難以言喻的情感,“你…你怎會懂得這些?這些…精妙又…又促狹的法子…”她實在找不出更好的詞來形容,只覺得此刻的陳巧兒,仿佛不是那個來自異鄉、需要她保護的孤女,而是一位運籌帷幄、機敏百出的女軍師,散發著令人心折的光芒。
陳巧兒微微一怔。這是七姑第一次如此直接地詢問她能力的來源。她沉默了片刻,院外的喧囂成了她們對話的背景音。她不能說出穿越的真相,但或許可以透露一點點邊緣。
她更緊地回握七姑的手,聲音壓得低低的,帶著一種神秘的意味:“七姑,你信嗎?在我來的地方,女兒家不僅要讀詩書,也可習格物之理。天地萬物,知其規律,便能借力打力。這些…不過是一些皮毛小技,利用了人的慣性思維和一點簡單的力學罷了。”她頓了頓,語氣帶上了一絲悵惘和堅定,“我以前只覺得是無用之物,如今才知,知識…無論來自何方,只要能保護想保護的人,便是最有用的。”
花七姑聽得似懂非懂,“格物之理”、“力學”這些詞對她而言陌生而新奇,但陳巧兒話語中的真摯和那份超越時代的智慧與力量,她卻真切地感受到了。她不再追問,只是將陳巧兒的手握得更緊,仿佛要從中汲取更多的勇氣和力量。
“我信你。”花七姑的聲音雖輕,卻異常堅定,“無論你懂得什么,來自何方,我只信你。”這句話,已超越了簡單的信任,更包含了一種全然的接納與托付。
兩人的目光在黑暗中交織,雖看不清彼此,卻都能感受到那份在共同抗敵中急劇升溫、并在今夜危局中得以淬煉和明晰的情感。一種無言的默契與羈絆,在心間深深扎根。
院外的混亂仍在繼續。張衙內仍在痛苦地嚎叫咒罵,王管家則試圖攙扶他,卻又被那惡臭熏得不敢靠近,同時還得提心吊膽地防備著不知會從何處冒出來的下一個陷阱。
“走!快走!這鬼地方不能待了!”王管家終于扛不住心理壓力,聲音里充滿了驚恐,“得回去稟告員外!這花家…這兩個女人…邪性!太邪性了!”
他們再也不敢多留一分鐘,也完全忘了此來的目的。張衙內幾乎是半盲狀態,由王管家踉踉蹌蹌地攙扶著,如同喪家之犬般,甚至顧不上再翻墻,狼狽不堪地直接從內部拉開門閂,連滾帶爬地逃出了這個讓他們遭遇了畢生難忘之羞辱和驚嚇的小院。那扇被他們撞開的院門,在夜風中兀自晃動著,發出輕微的吱呀聲,仿佛在嘲笑著他們的無能。
危機似乎暫時解除了。
陳巧兒和花七姑同時松了一口氣,緊繃的身體稍稍放松,這才發現手心都已汗濕。她們悄悄挪到窗邊,透過縫隙看著那兩人逃遠的背影,以及洞開的院門。
“成功了…”花七姑的聲音帶著一絲虛脫后的輕顫,更多的是喜悅。
“嗯,暫時…”陳巧兒的回應卻顯得更為冷靜。她臉上并無太多喜色,眉頭反而微微蹙起。擊退這次騷擾固然可喜,但后果呢?
“經此一鬧,李員外必定更加惱怒,也會更加疑心。”陳巧兒低聲道,分析著,“他下次來的手段,恐怕就不會只是派兩個蠢貨夜探這么簡單了。”她看向窗外沉沉的夜色,仿佛能感受到更巨大的風暴正在醞釀聚集。
她們今晚的勝利,與其說是擊潰了敵人,不如說是徹底激怒了一頭貪婪而有權勢的野獸。李員外丟了這么大的面子,絕不會善罷甘休。他會如何報復?勾結官府?動用更暴力直接的手段?她們這些小小的機關陷阱,還能抵擋得住下一次、或許更猛烈的沖擊嗎?
洞開的院門如同一個巨大的隱喻,預示著危機并未遠離,反而以更洶涌的姿態逼近。暫時的勝利背后,是更深重的隱憂。李員外的怒火將如何傾泄?她們又將如何應對接下來必然升級的沖突?而那扇敞開的門,除了逃走的敵人,是否還會引入別的、未知的變數?
夜,更深了。風穿過敞開的院門,帶來一絲涼意,也帶來了山雨欲來的壓抑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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