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現在!陳巧兒看準時機,將手中早已準備好的一枚泥丸(內含刺激性的藥粉)狠狠砸向兩人中間的地面。
“噗!”一聲輕響,泥丸碎裂,一股辛辣刺鼻的粉塵瞬間彌漫開來。
“咳咳!什么鬼東西!”“我的眼睛!辣死了!”
闖入者猝不及防,頓時被嗆得涕淚橫流,捂著眼睛痛苦地翻滾掙扎,暫時失去了威脅。
但危機并未解除!門外顯然還有同伙!聽到里面的動靜,立刻又有兩人謹慎地探身進來,手中似乎拿著棍棒之類的武器。
“七姑,左邊!”陳巧兒低喝一聲,猛地一拉藏在墻邊的一根藤蔓。
只聽“嗖”的一聲輕響,一個用樹枝和藤條制成的簡易彈射裝置被觸發,一小排削尖的竹簽疾射而出,雖不足以造成致命傷,卻精準地打在后來者的面門和手臂上,引得他們一陣驚呼痛呼,下意識地后退躲避,陣腳微亂。
花七姑雖心驚膽戰,但看到巧兒的機關奏效,也鼓起勇氣,抄起手邊一把白天砍柴用的鈍刀,緊緊護在巧兒身前,眼神是從未有過的決絕。她不能總是被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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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的打斗和驚呼聲終于驚醒了主屋的花家父母。
“誰?!誰在那兒!”花老爹驚怒的吼聲傳來,緊接著是窸窸窣窣的點燈聲和腳步聲。
幾個闖入者見行跡敗露,且在這小小的偏屋里連連吃癟,心中又驚又怒。為首一人惡狠狠地瞪了陰影中的陳巧兒和花七姑一眼,啞聲道:“撤!”
他們攙扶起仍在痛苦呻吟的同伴,狼狽不堪地迅速退出了偏屋,身影很快消失在濃重的夜色里。院外,隱約傳來馬蹄聲疾馳而去的聲響。
花老爹舉著油燈沖進來時,只見屋內一片狼藉:斷裂的門閂,彌漫的刺鼻氣味,地上還有零星的血跡和掙扎的痕跡。陳巧兒和花七姑相互攙扶著站在屋角,臉色蒼白,但眼神卻亮得驚人。小弟也從柜子里鉆出來,撲進母親懷里小聲抽泣。
“這…這是怎么回事?!”花母嚇得聲音發抖,緊緊摟住兒子。
花老爹看著被破壞的門和地上的痕跡,臉色鐵青,握著油燈的手微微顫抖。他不是傻子,這陣仗,絕非普通賊人。
陳巧兒深吸一口氣,平復著狂跳的心臟,冷靜地開口:“是李員外的人。他們想來硬的,直接搶人?!?/p>
這句話像一塊冰,砸進了花家父母的心底?;竿纫卉洠瑤缀醢c坐在地?;ɡ系淖齑蕉哙轮?,半晌,重重一拳砸在門框上,發出無力的悶響:“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
他看向并肩站立的兩個女孩,目光復雜至極。他看到了地上的簡易機關殘留,看到了女兒手中緊握的柴刀,也看到了陳巧兒臉上那種超乎年齡的鎮定與銳利。這一刻,他猛然意識到,這兩個孩子,遠比他想象的要堅強和……不尋常。
“巧兒……你……”花老爹的目光落在那些小巧卻有效的機關上,充滿了驚疑不定。一個逃荒來的孤女,怎會懂得這些?
陳巧兒心念電轉,知道必須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她垂下眼睫,語氣帶著一絲后怕和恰到好處的掩飾:“以前……逃荒路上,跟一個老獵戶學過一點防野獸的土法子……沒想到,今晚用上了防人……”這個說辭她早已準備好,真假摻半,最難查證。
花老爹沉默了。他看著一片狼藉的屋子,又看看驚恐的妻兒,最后目光定格在眼神倔強、緊緊靠著陳巧兒的女兒身上。一種深切的無力感和巨大的壓力幾乎將他壓垮。妥協?將女兒推入火坑?反抗?拿什么去對抗李員外的權勢和這些下作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