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你娘!”坑里的家丁怒罵。
就在這瞬間的混亂中,“咻”的一聲破空輕響,一根被削尖了頭、用韌性極好的樹枝做成的彈棍,從側面猛地彈射而出,精準地擦著那個正在發笑的家丁的鼻尖飛過,“咄”的一聲深深釘進旁邊的樹干上,尾端兀自嗡嗡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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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丁的笑聲戛然而止,臉色瞬間煞白,一股尿騷味隱隱傳來,竟是被嚇得失禁了。
短短幾個呼吸間,四個闖入者,一個被倒吊,一個陷在臭泥坑里掙扎,一個被嚇破了膽,只剩下張衙內一個人還完好地站在小徑中央。
他臉上的得意和囂張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難以置信的驚恐和憤怒。他徒勞地揮舞著折扇,像個沒頭蒼蠅一樣四處亂看,聲音尖利得變了調:“誰?!是誰?!陳巧兒!你他媽給本少爺出來!裝神弄鬼算什么好漢!你知道我舅舅是誰嗎?!”
回應他的,是第二根彈棍。
這一次,目標是他的發髻。
“咻——啪!”
木棍精準地擊中他束發的簪子,力道不大,卻足以將簪子打落。張衙內只覺頭上一松,頭發頓時披散下來,弄得他灰頭土臉,狀如瘋癲。
“啊!!!”他發出女人般的尖叫,徹底崩潰了,再也顧不得風度,抱頭就往回跑,“鬼!有鬼啊!救命!”
他慌不擇路,一腳又踩中一個隱蔽的繩套,雖然沒被吊起來,卻也摔了個結實的狗吃屎,門牙磕在石頭上,頓時滿嘴是血。他哭嚎著爬起來,連滾帶爬地逃向來路,連頭都不敢回。
那個被嚇尿的家丁見狀,也尖叫著跟著跑了。
只剩下一個還在半空搖晃,一個在泥坑里撲騰。
陳巧兒這才從藏身之處緩緩走出來。他看也沒看那兩個廢物家丁,目光冷冷地追隨著張衙內狼狽逃竄的背影,直到那哭爹喊娘的叫聲消失在林外。
他走到那被倒吊的家丁面前。那家丁看到他,如同見了閻王,嚇得涕淚橫流:“好漢饒命!獵戶爺爺饒命!不關我的事啊!都是張衙內,不,張癩子逼我們來的!我們再也不敢了!饒了我吧!”
陳巧兒面無表情,抽出腰間的獵刀。家丁嚇得閉眼慘叫。
刀光一閃,卻是割斷了藤索。家丁“噗通”一聲摔在地上,摔得七葷八素。
“滾。”陳巧兒的聲音不高,卻帶著山泉般的冷冽,“告訴李員外和王管家,山有山路,林有林規。誰再敢來撒野,下次吊起來的,可就不只是腳了。”
那家丁如蒙大赦,磕了個頭,連滾帶爬地去拉泥坑里的同伴。兩人互相攙扶著,跌跌撞撞地逃了,比來時快了數倍。
林中重新恢復了寂靜,只剩下空氣中淡淡的尿騷味和泥坑的臭味,證明著方才的鬧劇。
花七姑從灌木后跑出來,臉上還帶著未褪的驚懼,但更多的是一種釋然和難以置信的欣喜:“巧兒哥!你……你太厲害了!他們……他們真的被你打跑了!”
陳巧兒轉過身,臉上冰冷的線條瞬間柔和下來。他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睛,微微一笑,那笑容里帶著一絲疲憊,但更多的是如釋重負:“暫時跑了而已。嚇破膽的狗,咬人更兇。”
他走到那釘入樹干的彈棍前,用力將其拔出,手指拂過尖頭。這些簡陋的陷阱,對付幾個毫無防備的蠢貨還行,若對方有了警覺,或者派來更多、更專業的人手,根本不堪一擊。
現代的知識和獵戶的經驗結合,初試鋒芒,雖是小勝,卻給了他一絲寶貴的信心。但這信心如此脆弱,如同風中殘燭。
他拉起七姑的手:“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話未說完,他的目光驟然凝固在不遠處的一棵老槐樹下——那里,泥土上赫然印著一個陌生的腳印,比張衙內幾人的都要大,鞋底紋路也完全不同,顯然屬于另一個人,一個一直潛伏在旁、冷眼旁觀了全程的人……
是誰?是敵是友?
陳巧兒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剛剛放松的神經再次驟然繃緊,一股比面對張衙內時更深沉的不安,悄然攥緊了他的心臟。遠處的山巒沉默著,仿佛隱藏著更多未知的兇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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