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停息,山谷里彌漫著硝煙和血腥味。新四軍戰(zhàn)士們看著這群剛剛并肩作戰(zhàn)、打法兇悍凌厲的“友軍”,眼神徹底變了。之前的疑慮和警惕,很大程度上被欽佩和認可所取代。尤其是他們主動發(fā)起白刃沖鋒的勇氣,極大地贏得了這些同樣崇尚近戰(zhàn)的老游擊隊員的好感。
徐指導員帶著幾個人走了過來,看著正在打掃戰(zhàn)場、檢查日軍尸體的凌云等人,臉上露出了真誠的笑容:“凌長官!各位兄弟!打得好!干凈利落!真是幫了我們大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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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擦了擦濺到臉上的血跡,謙遜地回應:“徐指導員過獎了,是貴軍正面阻擊打得好,我們只是恰逢其會。再說,打鬼子,本就是分內之事!”
這番不居功的態(tài)度,更讓徐指導員高看一眼。他仔細看了看戰(zhàn)場,尤其是日軍尸體上的彈著點和戰(zhàn)斗痕跡,心中暗暗吃驚:這支隊伍的戰(zhàn)術配合、火力運用以及單兵戰(zhàn)斗力,都遠超他見過的任何一支國民黨潰兵,甚至比他們游擊隊的一些老連隊還要強悍。他們聲稱從南京血戰(zhàn)中突圍,看來絕非虛言。
“凌長官太謙虛了,”徐指導員擺擺手,語氣熱絡了許多,“走,先回營地休息!我已經派人急報支隊部了。各位兄弟這一仗辛苦了,我們得好好招待招待!”
這次的“招待”,含義已然不同。戰(zhàn)士們被引到谷地中更靠近核心區(qū)域的地方休息,真正的熱飯熱水很快送了上來,游擊隊的衛(wèi)生員也主動過來幫忙處理傷員,態(tài)度親切了許多。
然而,傍晚時分,當支隊部派來的代表抵達時,氣氛又發(fā)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來的是一位約莫四十歲年紀、面容清癯、目光深邃、同樣戴著眼鏡的中年人,穿著洗得發(fā)白的灰藍色軍裝,氣質比徐指導員更為沉穩(wěn)持重。徐指導員恭敬地稱他為“徐政委”。
茅山游擊支隊的政委,徐明達。顯然,支隊部對這支突然出現(xiàn)的、戰(zhàn)斗力強悍的“國軍殘部”極為重視。
簡單的介紹后,徐政委并沒有急于表態(tài),而是先細致地視察了部隊,特別是和幾名普通的士兵拉了拉家常,問了問他們家鄉(xiāng)何處、如何到的南京、突圍路上吃了哪些苦,態(tài)度和藹可親。士兵們見這位“大官”如此平易近人,也都放松下來,七嘴八舌地說著,言語間充滿了對鬼子的仇恨和對找到隊伍的欣喜。
但凌云敏銳地察覺到,徐政委那雙看似溫和的眼睛,在傾聽過程中,不時閃過審視和思考的光芒。他問的問題看似隨意,實則很有針對性,尤其是在了解部隊的構成、士兵們的思想動態(tài)以及對當前時局的看法上。
晚些時候,在游擊隊指揮部——一間簡陋的茅草屋里,徐政委、徐指導員和凌云進行了第一次正式的面談。桌上點著一盞昏暗的油燈。
“凌云同志,”徐政委用了“同志”這個稱呼,既顯得親切,又帶著一種原則性的試探,“你們的情況,徐指導員已經大致向我匯報了。首先,我代表新四軍茅山游擊支隊,歡迎你們這支抗日的隊伍!你們在南京的表現(xiàn),以及今天下午的戰(zhàn)斗,都證明了你們是真正的抗日英雄!”
“徐政委言重了,”凌云端正坐姿,誠懇地說,“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我們只是做了中國軍人該做的事。如今落魄來投,只盼能在貴軍麾下,繼續(xù)為抗戰(zhàn)出力,洗刷國恥!”
徐政委點點頭,話鋒卻悄然一轉:“凌云同志坦誠。我們新四軍,是共產黨領導的隊伍,宗旨就是團結一切力量,趕走日本帝國主義。對于真心抗日的友軍和同胞,我們一向是歡迎的。不過…”
他頓了頓,目光透過鏡片,變得更加深邃和銳利:“貴部畢竟原屬國軍序列,如今雖來投奔,但思想觀念、作風習慣可能與我軍有所不同。而且,貴部人數(shù)不少,裝備也算精良,突然加入,對我們這支小游擊隊來說,關系重大。所以,有些情況,我們還需要進一步了解,也希望凌云同志能夠理解。”
他的語氣平和,但意思很明確:歡迎是真的,但警惕和審查也是必要的。尤其是對凌云本人的背景、真實意圖以及這支部隊的可控性。
凌云心中了然,這是必經的程序。他坦然應對:“徐政委所慮極是。我們愿意接受貴軍的任何考察和安排。我和我的弟兄們,別無他求,只求抗日。至于思想和作風,我們愿意學習,愿意改變,一切聽從貴軍號令。”
態(tài)度無可挑剔。徐政委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但警惕并未完全解除。他沉吟片刻,說道:“好!有凌云同志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這樣,今晚你們先好好休息。明天,我們再詳細談談,包括你們未來的編制、補給,以及…近期可能的一次作戰(zhàn)任務。”
“作戰(zhàn)任務?”凌云心中一動。
徐政委微微一笑,那笑容里帶著一絲考驗的意味:“是啊。支隊部正在籌劃一次行動,目標是一個小型的日軍物資中轉站。既然凌長官和你的部下戰(zhàn)斗力如此強悍,不知…是否有興趣一起參與,進一步增進相互了解?”
這既是一個機會,也是一個實實在在的考驗。用一場新的戰(zhàn)斗,來檢驗這支隊伍的成色、服從性以及真正的立場。
凌云毫不猶豫地站起身,正色道:“義不容辭!請徐政委下達命令!”
看著凌云干脆利落的表態(tài),徐政委眼中贊賞之色更濃,但深處那一絲審慎的探究,卻依然存在。他點了點頭:“好!具體計劃,我們明日再詳談。凌云同志,早點休息。”
走出茅屋,夜風吹拂,凌云他知道,初步的信任已經建立,但真正的融入,還需要時間和行動的證明。而明天即將討論的作戰(zhàn)任務,就是下一塊,也是更關鍵的一塊試金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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