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動方案被迅速制定并傳達至每一位參戰(zhàn)人員。目標明確:襲擊位于東南方向三公里處、原大同面粉廠舊址的日軍前線補給點。行動核心:無聲滲透,快速突襲,奪取關(guān)鍵物資,重點是炸藥、彈藥、醫(yī)療品,然后火速撤離,絕不戀戰(zhàn)。
參戰(zhàn)人員被精簡到極致,只有二十人,全是隊伍中最精銳、狀態(tài)最好的老兵和骨干,由凌云親自帶隊,王老栓、石頭作為副手。所有能搜集到的自動槍械和手榴彈都集中給他們使用。剩下的人,由張班長和李秀才指揮,堅守坑道,并做好接應準備。
夜幕降臨,寒風呼嘯,這為行動提供了最好的掩護。凌云一行人身披簡陋的偽裝,如同融入夜色的鬼魅,悄無聲息地離開了亂葬崗坑道,沿著石頭小組事先探明的、相對安全的路線,向面粉廠迂回前進。
每一步都如同在刀尖上跳舞。城內(nèi)依舊不時響起槍聲和爆炸聲,日軍巡邏隊的探照燈光柱不時掃過廢墟。隊伍充分利用斷墻、彈坑和下水道系統(tǒng),避開主要街道,謹慎前行。氣氛緊張到了極點,每個人的神經(jīng)都繃得緊緊的。
一個多小時后,他們成功滲透到面粉廠外圍。這是一片被炮火嚴重摧毀的廠區(qū),日軍利用殘存的一個相對完好的倉庫和幾棟辦公樓,拉起了鐵絲網(wǎng),設立了崗哨。透過望遠鏡,可以看見門口有兩個哨兵,倉庫側(cè)面還有一個游動哨,辦公樓里有燈光,似乎有軍官駐守。
“防守比預想的要松懈?!笔^低聲道,他已經(jīng)摸清了哨兵的換崗規(guī)律和視野死角。
“不能大意?!绷柙评潇o地觀察著,“鬼子是驕橫,不是傻。倉庫里面肯定還有暗哨。行動必須快!”
計劃很簡單:石頭帶兩名最好的射手,負責遠程清除門口和游動哨。凌云和王老栓帶領(lǐng)主力,從側(cè)面鐵絲網(wǎng)被炮火炸開的缺口潛入,直撲倉庫。一旦得手,以爆炸為號,立刻按預定路線撤退。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終于到了哨兵換崗的間隙,新來的哨兵打著哈欠,顯得有些懶散。
“動手!”凌云低喝。
“砰!砰!”兩聲幾乎重疊的輕微槍響,門口兩名哨兵應聲倒地。
幾乎同時,石頭第三槍響起,遠處那個游動哨也一頭栽倒。
“上!”
凌云和王老栓如同獵豹般竄出,帶領(lǐng)隊伍迅速穿過缺口,直撲倉庫大門。兩名戰(zhàn)士立刻在門口架起機槍警戒。
倉庫大門被一把鐵鎖鎖住。王老栓二話不說,掏出從鬼子那里繳獲的破拆鉗,咔嚓一聲剪斷。
推開沉重的鐵門,一股混合著機油、灰塵和糧食霉變的氣味撲面而來。倉庫內(nèi)堆滿了箱子,但大部分是空的或裝著被服糧食。他們目標明確,直奔角落那幾個標記著特殊符號的木箱。
“找到了!炸藥!”一名戰(zhàn)士低呼。
“這邊!機槍子彈!”
“還有醫(yī)療箱!”
戰(zhàn)士們心中狂喜,但動作絲毫不敢減慢,迅速將看中的箱子搬出。
然而,就在此時——
“八嘎!什么人?!”倉庫深處突然傳來一聲日語厲喝!緊接著就是拉槍栓的聲音!
果然有暗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