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慌和絕望如同病毒般擴散,隊伍第一次出現(xiàn)了分裂的跡象。新老成員之間原本稍有彌合的裂痕再次顯現(xiàn),信任在迅速崩塌。
凌云冷冷地看著這一切,沒有立刻說話。他知道,此刻任何空洞的說教和命令都是蒼白的。必須用最殘酷的現(xiàn)實,讓他們看清兩條路都是死路,才能逼迫出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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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那個帶頭喊跑的士兵面前,目光如刀,聲音冰冷得不帶一絲感情:“你想去江邊?可以。我現(xiàn)在就可以讓你走。但你想清楚,你是想死得有點價值,拉幾個鬼子墊背,還是想死得毫無意義,被自己人踩死,或者被鬼子的炮彈炸成碎片,喂了江里的魚?”
那士兵在他的逼視下,臉色慘白,囁嚅著說不出話來。
凌云目光掃過所有騷動的人群,聲音提高,如同寒鐵交擊:“看看你們周圍!看看這些還信任著我們,給我們送糧送藥的鄉(xiāng)親!看看這些受傷了還咬著牙不吭聲的弟兄!我們跑了,他們怎么辦?留給鬼子屠刀嗎?”
“高層可以不要臉,可以丟下幾十萬軍民自己跑!但我們呢?我們也學(xué)他們嗎?!”
“別忘了我們是誰!我們是軍人!哪怕只剩下最后一個人,最后一顆子彈,也得站著死!也得讓鬼子知道,中國,沒那么容易亡!”
凌云的話,像冰冷的刺刀,剖開了血淋淋的現(xiàn)實,也刺中了許多人內(nèi)心深處最后的血性。
騷動漸漸平息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深的、近乎麻木的絕望,以及絕望深處被點燃的一絲不甘和憤怒。
是啊,能跑到哪里去?江邊是死路。留下來,或許也是死。但就像隊長說的,死和死,不一樣。
李秀才默默地將電臺調(diào)到另一個頻率,里面?zhèn)鱽砀踊靵y不堪的訊號,不同部隊的呼救、咒罵、甚至相互指責(zé)的雜音交織在一起,勾勒出一幅末日般的圖景。這比任何言語都更能說明,外部的指揮系統(tǒng)已經(jīng)徹底瓦解。
坑道內(nèi)再次陷入沉默,但這一次,不再是茫然無措的死寂,而是一種沉重得令人喘不過氣的、認清了最終命運的肅穆。
凌云知道,暫時壓住了崩潰,但絕望的種子已經(jīng)種下。隊伍的士氣已經(jīng)到了崩潰的邊緣。此刻,任何一點額外的打擊,都可能導(dǎo)致徹底的瓦解。
他必須立刻做出決定。是困守于此,等待最終時刻來臨?還是……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地圖上,越過那片代表死亡江岸的區(qū)域,看向了東南方向——那片日軍兵力似乎因追擊潰兵而略顯薄弱的區(qū)域,那片通往紫金山和棲霞山的方向。
一個極其大膽、甚至可以說是瘋狂的念頭,再次在他心中浮現(xiàn)。
就在這時,一直負責(zé)監(jiān)聽日軍頻道的小陳,突然猛地抬起頭,臉上帶著極度驚恐的神色,聲音都變了調(diào):
“隊長!鬼子…鬼子頻道里…在說…說……”
他咽了口唾沫,艱難地說道:
“說…要開始‘清理’城內(nèi)所有‘殘敵’和‘不良分子’……命令是……‘全部掃蕩,無需保留’!”
“掃蕩”這個詞,從日軍口中說出,往往伴隨著最極致的殘忍。
電臺里日軍指揮官冰冷而殘暴的命令聲,仿佛穿透了坑道,帶來了令人血液凍結(jié)的寒意。
最后的退路,似乎也被這赤裸裸的屠殺命令徹底堵死了。
凌云猛地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他看向地圖上那個東南方向,眼中最后一絲猶豫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
“通知所有人……”他的聲音沙啞,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
“準(zhǔn)備開會。”
“我們……要自己找一條活路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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