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非禍,反脫桎梏。
靖王蕭臨淵的主動退婚,表面是奇恥大辱,實則可能陰差陽錯地讓她在皇帝可能對沈家動手時,擺脫了“靖王未婚妻”這層更容易被牽連的身份。禍福相倚,未嘗不是一線生機。
教坊司深,可潛蛟龍。
那個令人談之色變的懲戒之地,人員混雜,消息流通,是三教九流信息的交匯點。若運用得當,未必不能成為一張被動的情報過濾網,甚至關鍵時,或可反向利用。
帝年已高,儲位空懸。
老皇帝春秋已高,精力不濟,幾位成年皇子及背后勢力對東宮之位虎視眈眈,明爭暗斗日趨白熱化。亂局之中,固有的權力結構可能松動,或許有縫隙可尋。
北魏質子,變數在即。
北方強鄰北魏派遣皇子為質,不日將至京城。外交局勢的微妙變化,可能牽動朝堂內外的力量平衡,帶來新的變數與可能。
最后,右下象限,墨色顯得凝重幾分,她寫下:“危”。
t(威脅):
“通敵”之罪,懸頂之劍。
那個不知從何而起、卻已悄然流傳的“沈家通敵”謠言,是最大的、也是最致命的威脅。莫須有,往往最能殺人。
靖王執念,如影隨形。
蕭臨淵那看似決絕退婚背后,可能隱藏的病態占有欲與掌控欲,是一個極不穩定的危險因素。他的心思難以揣度,舉動無法預料。
東廠督主,虎視眈眈。
那位權傾朝野、心狠手辣的東廠提督太監魏賢,對沈家、或者說對她本人流露出的異常興趣,如通被毒蛇盯上,令人脊背生寒。
性命之虞,朝夕難保。
最根本的威脅,來自于這具身l本身所處的險境。陰謀環伺,殺機四伏,上一次投湖未盡,下一次暗箭不知何時何處而來。生存,是每一天都需要奮力爭取的目標。
四象限分析完畢,沈清秋的目光落在圖紙中央那片空白的交集處。她沉吟片刻,再次提筆,在中心位置,用力寫下一個詞:活著。
墨跡淋漓,力透紙背。
“小姐,您畫的這……這是什么呀?像陣法圖,又不像。”春桃不知何時悄悄探頭進來,看著紙上那些奇怪的符號和分類,記臉好奇與不解。
沈清秋輕輕吹拂著未干的墨跡,聲音平靜無波:“不是什么陣法。是……生存指南。”
待墨跡干透,她將宣紙仔細疊起,遞給春桃:“拿去,燒掉。灰燼處理干凈,一點不留。”
“是,小姐。”春桃雖不懂,但執行命令毫不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