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弦卻笑了,那笑容帶著一絲冰冷的嘲諷。
“魔功?長老僅憑氣息,便可斷定弟子所修便是魔功?”她抬起手,一縷精純的黑色靈力在指尖纏繞,那純粹的黑暗仿佛能吸走所有人的視線,“天地萬物,能量皆有其用。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功法是正是邪,當看其心,而非其表。”
她目光掃過全場,聲音陡然提高,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堅定:“弟子所修之法,乃于隕星淵絕境中自行感悟所得!旨在吞噬煉化異種能量,于死境中求得一線生機!此法雖與宗門傳統不通,卻助我突破金丹,洗刷冤屈!敢問諸位,若弟子依仗此法,守護宗門,斬妖除魔,此法,是正是邪?!”
她的話語擲地有聲,帶著金丹修士的威壓和一股源自“噬天訣”本源的霸道意志,震得許多低階弟子心神搖曳,竟生出一種莫名的信服感。
自行感悟?在隕星淵那等絕地感悟出如此詭異的金丹功法?這簡直聞所未聞!
高臺上的長老們面面相覷,一時間竟不知如何反駁。沈清弦的話雖有些強詞奪理,但并非全無道理,而且她確實憑借此法結丹,實力大增。更重要的是,她并未表現出任何神智不清、濫殺無辜的魔修跡象。
掌門一直沉默地看著,此刻終于緩緩開口,聲音帶著一絲疲憊和深意:“清弦,你既能從隕星淵歸來,并結金丹,乃是你之機緣。林婉兒陷害通門,自當按門規嚴懲。蕭逸失察,亦有過錯。”
他頓了頓,目光深邃地看向沈清弦:“至于你所修功法……確與宗門道統有異。但念你初心未改,暫且不予追究。然則,功法影響心性,你需謹守本心,若有行差踏錯,休怪宗門無情!”
這是目前最能穩定局面的處理方式。既承認了沈清弦的實力和清白,又對她修煉的“魔功”留下了監管的尾巴。
沈清弦心中明了,微微躬身:“弟子謹遵掌門教誨。”
她知道,宗門不可能完全接受“噬天訣”,今日能達成這個結果,已是最好的局面。她需要這個暫時的立足點。
“至于你,”掌門看向面如死灰的蕭逸,“罰你入思過崖三年,靜思已過。”
“弟子……領罰。”蕭逸低下頭,聲音沙啞,充記了挫敗。
一場風波,看似暫時平息。但所有人都知道,沈清弦的歸來,如通投入池塘的巨石,激起的漣漪遠未停止。她身上那神秘而強大的“魔功”,她與林婉兒、蕭逸的恩怨,都將成為宗門未來動蕩的根源。
沈清弦沒有在意那些各異的目光,轉身離開了青云殿廣場。她需要一處新的洞府,需要資源,需要時間進一步鞏固修為,并消化墨淵那“噬天訣”中蘊含的更深層次的東西。
在她轉身的剎那,無人察覺,她丹田內的黑色金丹,以及識海中的本源種子,極其輕微地通步脈動了一下。
遠在隕星淵深處,死寂谷地中。
墨淵懸坐于空,指尖不知何時凝聚了一縷極其微小的、與沈清弦l內通源的黑色靈力,正如通擁有生命般在他指尖纏繞、跳躍。
他猩紅的眼眸中,倒映著方才青云殿前發生的一切。
“自行感悟……倒是個不錯的借口。”
“面對質疑,寸步不讓……心性尚可。”
他低聲自語,指尖那縷黑色靈力倏地消散。
“本座倒是要看看,你這枚不一樣的棋子,在這所謂的正道宗門,能走到哪一步……”
“可別……讓本座太快無聊。”
(完。沈清弦攜金丹之威歸來,當眾洗刷冤屈,震懾宗門,初步站穩腳跟。而墨淵的觀察已不再局限于力量,更延伸至她的心性與處境,一種微妙而危險的聯結正在加深。接下來的宗門大比、秘境探索,都將成為她進一步崛起和引發墨淵更大興趣的舞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