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就在墨淵感覺自身本源都消耗近半,陣法光芒開始微微搖曳之時——
陣中的沈清弦,睫毛忽然極其輕微地顫動了一下。
緊接著,她體內那沉寂許久的混沌元胎,仿佛被這精純的神魔之血與歸源陣法喚醒,竟自主地、極其緩慢地開始旋轉起來!一絲微弱的吸力自元胎中傳出,開始主動吸收、煉化起周圍那被陣法壓制住的因果反噬之力,以及……墨淵那蘊含著混沌本源的神魔之血!
她竟然在無意識中,開始以混沌噬天訣,吞噬這致命的毒素與救命的良藥!
墨淵瞳孔微縮,非但沒有阻止,反而眼神一亮!他立刻加大了精血的輸送,同時小心翼翼地引導著自己的混沌魔氣,輔助她的元胎進行煉化!
這是一個極其兇險的過程,如同在刀尖上跳舞。但這也是唯一的生機——唯有她自身的混沌本源徹底消化了這因果反噬,才能根除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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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輔助下,沈清弦的煉化速度逐漸加快。那纏繞在她靈魂上的混亂因果絲線,被一點點剝離、吞噬,化為滋養她混沌元胎的獨特養分。她蒼白的面容開始恢復一絲血色,微弱的氣息也逐漸變得平穩、悠長。
看到這一幕,墨淵緊繃的心弦終于微微松弛了一絲。他依舊維持著陣法和精血的輸送,不敢有絲毫大意,但那猩紅眼眸中的暴戾與焦急,已漸漸被一種更深沉、更復雜的東西取代。
他看著她恬靜的睡顏,指節因用力而微微發白。
沈清弦,你贏了。
本座承認,你不再是棋子,不再是玩物。
你成了本座的……劫。
當沈清弦終于徹底煉化最后一絲因果反噬,混沌元胎重新散發出溫潤而強大的光芒,甚至比之前更加凝實了幾分時,她緩緩地、艱難地睜開了雙眼。
映入眼簾的,是墨淵那張近在咫尺、蒼白卻依舊俊美無儔的臉,以及他眼底那未曾完全斂去的、深不見底的疲憊與……某種她看不懂的復雜情緒。
她張了張嘴,聲音干澀沙啞:“你……”
墨淵猛地俯身,用一個近乎兇狠的、帶著血腥味與不容置疑的吻,堵住了她所有未出口的話語。
這個吻,不再是懲罰,不再是掠奪,而是帶著一種失而復得的恐慌,一種刻骨銘心的確認,一種……連他自己都無法厘清的、洶涌的情感。
許久,他才松開她,指腹用力擦過她恢復血色的唇瓣,猩紅的眼眸深深望入她有些茫然失措的眼底,聲音低沉而霸道,帶著一絲劫后余生的沙啞:
“記住,你的命,是本座的。”
“沒有本座的允許,誰也不準拿走,包括你自己。”
沈清弦怔怔地看著他,感受著唇上殘留的、屬于他的冰冷與血腥,還有那話語中不容錯辨的、超越了掌控欲的強烈占有,心臟不受控制地劇烈跳動起來。
這一次,她忘了推開他。
深淵依舊死寂,王座依舊冰冷。
但有些東西,從這一刻起,已經徹底改變。
情劫已生,火葬場……才剛剛開始燃燒最熾烈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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