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巡天者（第2頁）

“生死輪轉！”

灰白二氣自她體內涌出，化作一道巨大的太極輪盤，橫亙身前。純白的凈世之光射入輪盤，并未將其擊穿，反而被那旋轉的陰陽魚攪動、分化，一部分“生”之力被強行轉化為死寂，一部分“凈”之力被引入輪回，消弭于無形。

然而，凈世之光太過磅礴，生死輪轉雖神妙，沈清弦的修為終究與對方有差距，輪盤劇烈震顫，邊緣開始出現裂紋。

“螻蟻終究是螻蟻，徒勞掙扎。”巡天者冷喝，加大力量輸出。

就在輪盤即將破碎的剎那，沈清弦眼中厲色一閃，做出了一個大膽到極致的決定。她非但沒有繼續防御，反而主動散去了大半混沌之力，僅以靈體硬生生承受了一部分凈世之光的余波！

“噗！”她喉頭一甜，噴出一口鮮血，血液中竟也帶著絲絲混沌氣息。靈體受創，劇痛鉆心。

但與此同時，她借助這股沖擊力，身形如流星般墜向下方的無盡深淵——那里，正是歸墟之眼的入口！并且，她將自己承受凈世之光時，捕捉到的其中一絲最精純的“秩序”法則碎片，強行納入了混沌元嬰之中！

“瘋子！”兩名巡天者顯然沒料到她會如此行事。自損一千，只為了借力靠近歸墟之眼，甚至還敢吞噬他們的力量？

混沌元嬰因外來秩序的侵入而劇烈震蕩，仿佛要炸開。沈清弦臉色蒼白，嘴角卻帶著瘋狂的笑意。她想起了吞噬魔龍殘魂，想起了融合源骨，她的道，本就是吞噬萬物，演化混沌！這巡天者的力量，為何不能成為她混沌的養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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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煉化！”

混沌噬天訣瘋狂運轉，那一道細微卻堅韌無比的秩序法則，在混沌本源的包裹下，被強行分解、同化。過程兇險萬分，如同在刀尖上跳舞，但成功的那一刻，她對“秩序”的理解陡然加深了一分，混沌元嬰似乎也因此變得更加凝實，多了一絲難以言喻的韌性。

此消彼長！她雖受傷，卻窺得對方力量的一絲真意！

趁此機會，她一頭扎進了歸墟之眼那吞噬一切的黑暗入口。

兩名巡天者追至入口，卻停了下來。歸墟之眼內部規則混亂，連他們的感知也會受到極大干擾，更是此界“底層規則”交織之地，冒然深入，恐有不測。

“目標潛入‘歸墟’節點。請求指示。”

冰冷的意念傳遞出去。

片刻后，回應到來：“封鎖歸墟出口，凈化程序暫緩。優先任務：鎮壓原初意識‘墨’。‘墨’之意識核心與此界根基相連，將其捕獲或毀滅，可從根本上瓦解變量抵抗，便于后續全面‘清理’。”

“遵命。”

兩名巡天者身影消散，重新去圍剿墨淵。他們認定，只要抓住了這個“監守自盜”的根源，沈清弦這樣的變量，不過是甕中之鱉。

……

歸墟之眼深處，是一片連光線和聲音都能吞噬的絕對黑暗與寂靜。沈清弦墜落其中，感受著四面八方傳來的萬物終結與起源交織的龐雜氣息。

她壓下傷勢，循著墨淵本源指引的那一絲微弱感應，在無盡的黑暗中艱難前行。

不知過了多久，前方終于出現了一點微光。

那是一座懸浮在虛無中的孤島，島上，只有一座殘破的、仿佛由黑色巨石壘砌的古老祭壇。祭壇中央，插著一柄斷劍，劍身布滿裂痕，卻散發著與墨淵同源，但更加古老、更加蒼涼的混沌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