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衍道尊點(diǎn)向墨淵的手指微微一頓,渾濁的目光第一次出現(xiàn)了明顯的情緒波動(dòng),他看向那道紫色虛影,聲音帶著一絲復(fù)雜與追憶:
“紫極……想不到,你一絲殘念,竟還茍延殘喘于此。”
紫極?劍尊之名?
紫色虛影(紫極劍尊殘念)并未言語,只是緩緩舉起了手中的紫色巨劍虛影,劍尖直指天衍道尊!無需多言,戰(zhàn)意已說明一切!
“罷了。”天衍道尊收回手指,看向劍冢內(nèi)的沈清弦(昏迷)和混沌源珠,又看了看墨淵和紫色虛影,淡淡道,“今日,便給紫極你一個(gè)面子。不過……”
他話鋒一轉(zhuǎn),目光掃過玉衡子等人:“此間之事,尚未了結(jié)。‘源寂之心’關(guān)乎重大,不容有失。三月之后,‘歸墟之眼’外,當(dāng)有定論。屆時(shí),若爾等仍執(zhí)迷不悟,休怪天道無情。”
說完,他大袖一揮,一股柔和卻無可抗拒的力量卷起玉衡子、冥寂長老、星諭使以及所有幸存部下,連同那幾艘戰(zhàn)艦,瞬間消失在原地,仿佛從未出現(xiàn)過。
劍冢之外,重歸死寂。
只有那紫色的劍尊虛影,依舊持劍而立,與天衍道尊消失的方向?qū)χ帕似蹋啪従徬ⅲ匦氯谌肽潜仙珨鄤χ小5漠愊笠仓饾u平息,但結(jié)界似乎更加穩(wěn)固了幾分。
危機(jī),暫時(shí)解除。
但所有人都知道,這只是暴風(fēng)雨前短暫的寧靜。三個(gè)月后,歸墟之眼外,才是真正的決戰(zhàn)!而天衍道尊的介入,意味著事態(tài)已經(jīng)升級到了星海最頂層的博弈!
墨淵落回劍冢,臉色依舊蒼白,氣息不穩(wěn)。方才與三位合體纏斗,又硬抗天衍道尊一擊(雖被中斷),消耗巨大,也受了不輕的暗傷。
“大哥,你沒事吧?”李純陽連忙上前。
墨淵擺了擺手,徑直走到沈清弦身邊,查看她的情況。混沌源珠的光芒已經(jīng)內(nèi)斂,沈清弦依舊昏迷,但氣息似乎平穩(wěn)了一些,臉色也不再那么慘白。
“天衍老鬼的因果之力被源珠和劍冢劍意擋下了大半,種子姐姐神魂無礙,只是消耗過度,加上之前的傷勢,需要時(shí)間恢復(fù)。”銀發(fā)少女飛過來,小臉也帶著疲憊,剛才喚醒劍尊殘念顯然消耗不小。
骨老憂心忡忡:“天衍道尊親口定下三月之期……這是最后通牒。三個(gè)月,我們能做什么?”
無名道士走到紫色斷劍前,沉默良久,忽然轉(zhuǎn)身,對著墨淵和昏迷的沈清弦,鄭重地單膝跪地!
“貧道……不,弟子紫胤,拜見師叔祖,拜見……師叔祖母?”
眾人:“???”
墨淵眉頭一皺:“你什么意思?”
自稱紫胤的無名道士(現(xiàn)在或許該叫他紫胤)抬起頭,眼神復(fù)雜中帶著激動(dòng):“方才劍尊殘念顯化,與弟子神識有所共鳴,傳遞了一些破碎信息。弟子才知,家?guī)煛舷稣嫒恕耸莿ψ穑ㄗ蠘O)的隔代記名弟子。而劍尊與守墓人前輩,乃是生死至交。按輩分……守墓人前輩算是劍尊的兄弟,亦是家?guī)煹膸煵!?/p>
他看向沈清弦:“這位仙子得了守墓人前輩的完整傳承(混沌源珠和玉簡),按輩分,便是弟子的師叔祖。”他又看向墨淵,語氣有些不確定,“這位前輩身懷極道寂滅之力,又與師叔祖母關(guān)系匪淺……劍尊殘念傳遞的信息中,似乎將您也視作了‘故人之后’或‘同道’……所以弟子斗膽,也稱您一聲師叔祖。”
這關(guān)系捋下來,眾人聽得有些暈。但意思明白了:這劍冢是紫極劍尊的埋劍之地,紫胤是劍尊的隔代徒孫,而沈清弦得了守墓人傳承,守墓人和劍尊是兄弟,所以沈清弦成了紫胤的師叔祖,墨淵沾光也成了師叔祖……
銀發(fā)少女眨巴著大眼睛,掰著手指頭算:“守墓人爺爺是劍尊爺爺?shù)男值埽N子姐姐是守墓人爺爺?shù)膫魅耍允莿ψ馉敔數(shù)闹杜叄窟@個(gè)大塊頭是種子姐姐的道侶,所以是侄女婿?劍尊爺爺?shù)耐綄O喊他們師叔祖……好像……也沒錯(cuò)?”
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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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輩分亂得可以。
墨淵沒在意這些虛禮,直接問道:“你說劍尊殘念傳遞了信息?關(guān)于什么?”
紫胤神色一正,肅然道:“正是。劍尊殘念告知,守墓人前輩當(dāng)年隕落前,曾將三件‘源鑰’信物之一‘紫霄劍令’,托付于他保管。而劍令,就藏于此劍冢深處,與劍尊佩劍‘紫極’(那柄斷劍)相伴。劍尊殘念還說,若要徹底解決‘源寂之心’之患,三件源鑰缺一不可,且需‘混沌種’、‘寂滅體’、‘劍心通明者’三人合力,方可開啟真正的‘起源寂滅之陣’,嘗試掌控或轉(zhuǎn)化‘源寂之心’。”
他看向墨淵、沈清弦,又指了指自己:“混沌種,是師叔祖母。寂滅體,是師叔祖您。劍心通明者……弟子不才,雖修為低微,但自幼傳承紫霄劍道,于劍心一道,略有感悟,或可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