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著皇權的根基洶涌撲來。
這一切,都在孫金山還未抵達神木城之前便發生了。
神木王國的夜梟衛的鐵蹄踏碎邊境夜幕時,荒丘密會的余波正化作無聲的毒藤。
悄然勒緊神木王國的脖頸。
幾日后。
華云鴻的龍案上,那份聯名奏折攤開著。
墨跡里沁著三十多個家族隱忍的殺機。
他指尖捏著奏折邊緣,指節泛白,嘴角卻掛著一絲冰涼的弧度。
“共體時艱?”
他冷哼一聲,聲音在空曠的殿內激起回響。
“一群蛀蟲,也配跟朕談條件?”
油礦加急密報上的叛軍二字灼燒著他的眼。
就在他召見幾名內政官,正要下令徹查聯名家族,一個更壞的消息砸了過來。
“神木城南官倉起火,存糧焚毀大半!”
“北運河三處閘口遭泥沙淤塞,南下漕船全數受阻!”
“官營鐵器作坊…工頭帶著匠人跑了!說是…礦上送不來煤…”
噩耗像淬了毒的冰錐,一根根釘在華云鴻心口。
他霍然起身,眼神如利刃般掃過匍匐在地的傳訊官:
“趙家!馬家!南家!定是他們!”
這些奏折上領頭的名字,與他案頭密報里被圈出的車馬行主、礦主一一重合。
御筆朱砂狠狠摔在奏折上。
“想用米糧和爐火要挾朕?告訴這些逆賊,一粒米、一塊鐵,從今日起,都由夜梟衛接管!抗命者…殺!”
暴怒的圣旨像滾油潑進了暗火。
夜梟衛的刀鋒撞上了燃燒的油礦。
南家家主的白發在灼人的火光中亂舞,如一面殘破的旗幟。
他立于熊熊燃燒的井口,身影被烈焰扭曲成怪誕的剪影,嘶吼穿透爆炸的轟鳴:“華云鴻!你看這大火!是你逼出的天火!抽干了望族,抽干了民心,抽干了我南家一門忠骨!剩下的空殼,你拿什么填?!”
“放箭!”
夜梟衛指揮使目眥欲裂。玄甲精兵搭箭引弓。
可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