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分散她的注意力,問了個很白癡的問題:“你為啥要跟你老公離婚?”
她白了我一眼,幽怨說:“那還用問?他整天只知道釣魚,讓我獨守空房,我跟守活寡有啥區別?”
正說著,她手機響了。她看了一眼,沒好氣接起來:“還打電話干嘛?你死河邊最好!”
電話那頭是個男聲,樂呵呵地說:“麗麗,我今天運氣好釣了條大魚,我拿過去給你吃!”
她嘴上罵罵咧咧,但語氣明顯軟了一些,隨便應付幾句就掛了電話。
我趁機抽出手,快步下樓,男人出門在外,果然要保護好自己。
心跳得像剛爬完二十層樓,一半是嚇的一半是荒唐。
剛出小區大門,迎面就撞見那個釣魚佬,他左手提著條大草魚,右手拎著釣具包。
他狐疑地看了我一眼,但我戴著頭盔,他估計沒認出來。
可我看清了他曬得黝黑的臉上那副憨滋滋的得意表情。
心里忍不住嗤笑:這傻男人,根本不知道樓上等著他的是什么。魚再大又怎樣,家都快沒了還樂呢。
好在剛才沒跟那個女人進屋,不然現在很可能就被捉奸在床了,到時免不了起沖突。
我跨上電動車時,聽見他在身后哼著小調:“今天是個好日子~”調子歡快得很。
雨已經停了,我拐出小區前回頭看了眼七樓窗戶,那個女人正趴在窗臺上。
手里還端著那杯早就化完冰的楊枝甘露,眼神不知道望向哪里。
“現在的女人真隨便。”我一邊罵著,一邊又覺得這種女人多點也好,跟王秋雅不就是這樣搭上線的嗎?
回到外賣站點,我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我習慣把事都悶在心里,不像張光天,屁大點事都能吹成傳奇。
站長一眼瞥見我,沒好氣訓起來:“陳豪,你小子怎么回事,完成派送的訂單少了那么多?”
我低頭嗯了一聲,沒解釋。有些事,越描越黑,越說越亂。
還不如閉嘴,繼續送我的外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