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平時秦昭玥鐵定會這么做,非讓人尷尬得食不知味不可,不過今晚沒那份心情。
“姐姐……”
碎墨不說話,上前一筷子夾走其中一份青菜塞進嘴里,立刻去追公主。
也沒有用一盤青菜邀買人心的,相處了些日子,她能看出來公主并沒有別的心思。
想到就做了,就像她毫無顧忌贏走了她們月錢時一樣。
碎墨走后,大家都望向了墨一。
墨一上前拿起筷子,有樣學樣一口塞下,“快點,別耽誤正事兒。”
于是,一個接一個。
休息了一會兒,重癥昏迷的已經搬運完畢。
一間正屋三間廂房,加起來六十四人。
秦昭玥舉著針筒,姜青蒲準備好銀針和參片,蒙堅護住心脈,裴雪樵記錄。
“開始吧。”
戌時開始,四人配合開始注射。
大部分長辭、也有人挺了過來病情好轉。
秦昭玥仿佛化身沒有感情的機器,無論結果如何,注射完一針、消毒、抽取、繼續下一針。
氣氛越來越沉默寡言,到最后連一句溝通都沒有。
“繼續……”見大家久久不動,秦昭玥蹙起了眉頭,“愣著做什么?”
“殿下,”碎墨邁步上前按住了她的手,“已經結束了。”
秦昭玥抬首茫然四顧,“結束了?”
“是,結束了。”
碎墨堅定點頭,從她手上取走了針筒。
晨光微熹,透過窗戶的縫隙映照出一束塵埃,后知后覺已經過了一夜。
額角有些鈍鈍得疼痛,秦昭玥忍不住抬手按壓,“結果……如何?”
同樣熬了一夜的裴雪樵深深吐出一口氣,望著手上的記錄冊喉結聳動,“活下來一十三人。”
一十三個,一共多少人來著?好像是六十四。
已經麻木的腦袋花了點時間才算清楚這筆賬,兩成,比預計的更差。
但是……五十一條人命,加上最開始的老人,五十二……
“碎墨,我想睡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