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桌兩側的高層不管打著什么盤算,此刻都恭恭敬敬地站起身來。
葉延生面色冷淡,略微示意。
男人眉眼漆黑,氣質冷而厲,斷眉添了幾分陰鷙桀驁。他周身肅冷的侵略感似乎實質化,把他和會議室里的一行人涇渭分明地切割開,讓人望而生畏。
他身后浩浩蕩蕩跟了一行人,他落坐后,會議室其他人才陸續入座。
認出證監會的人,會議室內鴉雀無聲。
真就是閻王點卯,點誰誰死。一直面如菜色的中年男人心涼了半截,癱軟在椅子上,辯解的話都沒編好,就被帶走調查了。
他心里門兒清,自個兒做過的事抖出來,夠在監獄待到死了。
葉延生連一個眼神都欠奉,似乎沒有多余的耐心耗在一個廢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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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那晚說的是“明天見”,但彼此都忙,幾乎碰不著面兒。
轉眼到了臘月二十三,北方小年,民間也有“官三民四”的說法。
謝青縵自小在港城長大,她那兒更看重冬大過年,也就是冬至,沒這個習俗。
不過帝都年味正濃,待久了,也會被年節的氛圍感染。
下午剛簽了合同,劇組還沒官宣。
接下來要拍定妝照,還有個飯局,她就待在酒店——其實霍家在京城有豪宅,可在她名下的只有一處,夠大,位置卻著實有點偏,來回折騰太麻煩。
“早說啊,我都已經讓人把附近那套房子清出來了,你直接去住嘛。”
向寶珠跟她通話時,語氣有些不滿,“上次在京城就同你講過,你就是跟我見外。”
她這會兒正在巴塞羅那。
蒙特惠奇山山頂的米羅基金會美術館,有一場即將開始的高級腕表發布會。
“你又不在,我自己住也沒意思。”謝青縵泡在浴池里,慢悠悠地說。
“還說呢,這次你沒來,我都是一個人。”向寶珠抱怨了句“無聊死了”,冷笑道,“你都不知道宴前酒會上,有個衰仔將……”
話還沒說兩句,通話就中斷了。
謝青縵不明狀況。
下意識想回撥,她卻在微信彈窗時分了神,誤點了葉延生的號碼。
【信號不好,回聊。】
“喂?”
彈窗和通話幾乎卡在同一時刻。
沒來得及掛斷,謝青縵甚至沒反應過來,葉延生就接了,“怎么了?”
低緩的嗓音懶洋洋的,夾雜在一片嘈雜的聲音里。
靠,這烏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