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xù)三日的圍城,唐軍并未急于進攻。
巨大的營盤將鷹娑川三面圍定,只留出靠山一面,遵循圍城必闕的古訓。
同時派出精銳哨探死死盯住可能的逃生小路。
在這三天里,唐軍并未閑著。
工匠營在盾車和弓箭手的掩護下,日夜不停地向前推進,于距離城墻一里半左右,唐軍重型床弩有效射程的邊緣,開始構筑第一批攻城陣地。
巨大的配重投石機的部件被源源不斷運抵前線,在預設陣地上開始組裝。
這些龐然大物,需要數(shù)百人合力操作,但投射的石彈重量和距離,遠超這個時代突厥人見過的任何拋樓。
同時,數(shù)十架改進型床弩也被架設起來,粗如兒臂的巨箭斜指蒼穹,散發(fā)著冰冷的殺氣。
城頭上的守軍,顯然也注意到了唐軍的動作。
那些非突厥裝束的身影出現(xiàn)得更加頻繁,他們指揮著突厥士兵,對城頭的防御設施進行加固,尤其是在甕城和主城門樓附近,似乎也架設起了一些結構特異的弩炮和小型拋石機。
空氣中彌漫著大戰(zhàn)將至的壓抑,連風聲都仿佛帶著金鐵交鳴的顫音。
第四日,黎明。
深秋的薄霧尚未完全散去,天地間一片肅殺。
“咚!咚!咚!”
低沉而震撼的戰(zhàn)鼓聲,自唐軍大營中響起,打破了清晨的寧靜。
“嗚——嗚——嗚——”
蒼涼的號角聲隨之呼應,如同巨獸蘇醒的咆哮。
一隊隊唐軍步兵從營寨中涌出,在城前列成嚴整的攻擊陣型。
盾牌手在前,巨大的櫓盾連接成移動的城墻。
弓弩手緊隨其后,箭囊飽滿。
再后面,是扛著云梯、推著沖車、井闌的攻堅步兵,他們的眼神堅定,帶著決死一戰(zhàn)的勇氣。
中軍旗下,李默披甲而立,面無表情地注視著那座雄關。
他深知首戰(zhàn)的重要性,這不僅是試探虛實,更是要打出唐軍的威風,打擊守軍的士氣。
“將軍,各部已準備就緒!”
傳令兵飛奔來報。
李默微微頷首,抬起右手,然后猛地向前一揮!
“進攻!”
命令通過旗號和鼓聲,瞬間傳遍全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