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戍卒石頭、趙小四、李狗子,奮勇殺敵,不棄同伴,各記功一次,賞銀三十兩,絹三匹!”
每念到一個名字,每宣布一份封賞,校場上的氣氛就熱烈一分。
這是實打?qū)嵉能姽?,是用命拼回來的榮耀!
最后,趙鐵山的目光落在了站在胡彪身側(cè),一直沉默不語的李默身上。
“戍卒,李默!”趙鐵山的聲音帶著一種奇特的意味,“初入軍營,不畏艱險,于斷刃崖頂,憑超卓目力,洞察敵營虛實,記錄詳實,居功至偉!更在突圍途中,獻(xiàn)策出力,勇毅果敢!”
他頓了頓,聲震全場:“依哨正胡彪所請,核其功績,特擢升李默為烽火哨副哨正,秩比隊正!另記首功一次,賞銀百兩,絹十匹!”
副哨正!
這個任命,如同一塊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面,引起了更大的波瀾!
從一個剛?cè)霠I不久、戴罪之身的戍卒,直接擢升為副哨正,這在大唐邊軍中,是極為罕見的破格提拔!
無數(shù)道目光瞬間變得復(fù)雜起來。
有羨慕,有嫉妒,但更多的,是看向李默時,那悄然改變的眼神。
不再有之前的輕視與排斥,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對強者、對功臣的認(rèn)可,甚至是一絲敬畏。
尤其是與烽火哨同營的其他斥候隊伍,他們比誰都清楚黑沙口偵察任務(wù)的兇險,能從那等絕地帶著關(guān)鍵情報活著回來,本身就是實力的最好證明!
胡彪用他沒受傷的右手,重重拍了拍李默的肩膀,一切盡在不言中。
石頭咧開大嘴,無聲地笑著。
王朗躺在胡床上,向李默投來感激的目光。
李默深吸一口氣,上前一步,抱拳行禮,聲音清晰而沉穩(wěn):“罪兵李默,謝校尉提拔!必當(dāng)竭盡全力,不負(fù)厚望!”
他沒有多言,但那份沉穩(wěn)的氣度,已然有了幾分軍官的雛形。
封賞完畢,趙鐵山又進(jìn)行了一番慷慨激昂的戰(zhàn)前動員,校場上“萬勝!”的吼聲直沖云霄。
隊伍解散后,各隊隊正、旅帥被留下繼續(xù)商議軍務(wù),而趙鐵山卻單獨叫住了正準(zhǔn)備隨胡彪返回休整的李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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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默,你隨我來。
”趙鐵山的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
李默心中微動,知道真正的詢問,現(xiàn)在才開始。
跟著趙鐵山回到他那簡樸卻充滿肅殺之氣的大帳,親兵奉上兩碗酪漿后便退了出去,帳內(nèi)只剩下他們二人。
趙鐵山?jīng)]有繞圈子,目光如炬,直視李默:“胡彪報功文書上,語焉不詳。
現(xiàn)在,這里只有你我。
告訴我,斷刃崖上,除了突厥人,你們還遇到了什么?那支箭,”他指了指自己包扎好的左臂,“還有王朗的腿,究竟是怎么傷的?你們,又是如何從那種絕境中,全員返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