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海棠數著那一遝銀票,先是滿臉喜色,后又開始犯愁了。
“我們飛鷹寨人多,雖有這些錢,但有酒有肉的過個冬也還是不夠的。”說著,金海棠看向柳云湘,又嘆了口氣。
柳云湘哼了一聲,“你已經坑了我兩萬兩了,休想讓我再拿錢。”
“我是這么貪得無厭的人么?”
“是。”
金海棠翻了個白眼,“我是想著你和我們二當家馬上要大婚了,不能委屈我們二當家,也不能委屈了你,所以這花錢的地方還很多。”
柳云湘嘴角抽了抽,“倒也不必。”
“哎,還得想辦法弄錢。”
翌日,柳云湘迷迷糊糊聽到里屋有動靜,她裹著外裳進屋見一向愛睡懶覺的金海棠已經醒了,而且穿著一身青色的粗布短打,頭發盤起來在頭頂挽了兩個髻子。
此刻從床底下脫出一個箱子,打開里面是繩子、飛鏢、軟劍這些。
“你這是?”
金海棠隨口道:“出去賣藝。”
“啊?”
金海棠檢查好箱子里的東西,接著抱起來,往肩頭上一扛。
“我們主業是搶劫,副業是賣藝,技多不壓身嘛。”
說著金海棠往外走,想到什么,回頭跟柳云湘道:“你好好待在寨里,別總想著往外逃,也不瞅瞅自己幾斤幾兩。”
柳云湘咬牙,這是赤裸裸的挑釁!
她看著金海棠出門,想了想,趕忙回屋里穿好衣服,然后來到教武場。這一看,場面還挺壯觀,十幾輛馬車排成一隊,飛鷹寨的人正一箱一箱往上搬東西。
金海棠和江紅站在一旁,不時指揮一句,其他的時候兩個人說的十分熱鬧。
“喲,你這兩個小丸子還挺可愛。”江紅彈了彈金海棠頭頂的兩個髻子,“這次是表演胸口碎大石還是走飛繩?”
“十八般武藝,樣樣都行。”金海棠扯著江紅頭上戴的孝帽,嘖嘖道:“今年還弄賣身喪父的老把戲,沒點新意?”
“今年賣身喪夫。”
“有什么不同?”
“也沒什么不同,就想演個寡婦。”
聽著這二人的對話,柳云湘在心里呵了一聲,這飛鷹寨的人還真是多才多藝。
眼下大家伙都忙,沒人注意到她。柳云湘便繞到另一側,偷偷上了一輛馬車,而后鉆到了箱子里面。
只要出了飛鷹寨,總有機會逃走的。
過了不多久,有人上了馬車,在箱子上坐下了。
“天不早了,出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