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像訓練館里的籃球,在規律的彈跳中悄然滾動。
葉小小漸漸習慣了白天在省青年隊揮灑汗水,傍晚和蔡小青泡在圖書館,深夜對著戰術板推演攻防的生活。
省隊的訓練強度遠超想象,胡鐵山教練像打磨鉆石般雕琢著他的技術,從指尖觸球的力度到腳步移動的角度,每一個細節都摳到極致。
葉小小也沒讓人失望,那些需要反復練習才能形成的肌肉記憶,他總能用驚人的理解力快速掌握,只是投籃穩定性始終是胡鐵山的心病、有時能連續命中十個三分,有時卻會在空位投籃時失手。
“你這手跟抹了油似的!”胡鐵山扔給他一條毛巾,語氣帶著恨鐵不成鋼的急躁,“投籃靠的是腕力控制,不是讓你用搶斷那套巧勁!”
葉小小擦著汗,沒敢說實話。
他能精準計算出球的飛行軌跡,卻總在出手瞬間被丹田處微弱的靈力干擾、那是元神修復時的正常波動,白風說這叫“靈力歸位期”,熬過這段時間就好了。
總不能說我會打擺子吧,說出去笑死人,少年,你才十六歲吶。
經常來看他的蔡小青倒是幫他找到了訣竅。
某個午休時間,她拿著量角器在草稿紙上畫圖:“你看,投籃時手肘角度保持45度,手腕外翻30度,就像圓規畫弧,弧度固定了,準度自然就來了。”
她邊說邊拿起筆示范,筆尖在紙上劃出流暢的弧線,陽光透過窗欞落在她認真的側臉上,睫毛投下細碎的陰影。
葉小小忽然覺得,眼前這女生真的是天賜的伴侶。
第一次月考成績公布那天,一中的宣傳欄旁邊圍滿了人。
按照慣例,年段前一百名都會用紅色水筆工工整整地寫在紅紙上,名字后面跟著各科分數和總分,從第一名到第一百名,像一串沉甸甸的果實掛在墻上。
空氣里彌漫著紙張油墨味和少年人急促的呼吸聲,有人踮著腳伸長脖子,像被按在水里的鴨子般努力往上探;
有人舉著手機對著榜單拍照,屏幕的光映在臉上,忽明忽暗;
還有人三五成群地擠在一起,手指點著某個名字,聲音里帶著或驚或喜的咋呼;
“哎你看李萌萌!她居然進前五十了!”
哇,劉恩杰,杰哥、632分,二十九名。。。。杰哥好勇吖
“完了完了,我媽說這次再掉出前三十,周末就別想碰籃球了……”
蔡小青攥著葉小小的胳膊,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幾乎要嵌進他校服外套的布料里。
她的呼吸比平時快了半拍,說話時帶著不易察覺的顫音:“聽說這次數學最后兩道大題超綱了,英語閱讀的生詞量也離譜,我估計也就500分左右……你別擔心,第一次考不好很正常,畢竟你之前都在練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