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拉達教練聞言愣了一下,隨即爽朗地大笑起來,拍著葉小小的肩膀道:“當然!尋星隊有專門的文化課輔導老師,保證不耽誤你考大學。”
他鏡片后的藍眼睛里閃爍著期待,“明天來球隊基地試試訓?我讓營養師給你定制食譜,你這身體條件,最多半年,絕對能進輪換陣容。”
葉小小剛要答應,王寶卻湊了過來,瞪了普拉達一眼:“急什么?這孩子還沒進體育班呢!先把基礎打牢再說,別拔苗助長。”
他轉頭看向葉小小,語氣放緩了些,“市隊的選拔賽下周開始,你要是能拿第一,我親自帶你去省隊見總教練。”
兩個“伯樂”爭得面紅耳赤,葉小小卻看著看臺上的蔡小青笑了。
女孩舉著加油牌的手還沒放下,見他望過來,慌忙把牌子藏到身后,臉頰紅得像熟透的蘋果。
最后兩個老師商定,市隊選拔賽結束后再看說。
訓練館的人漸漸散去,蔡小青抱著筆記本走下看臺,腳步有些猶豫。
小小迎上去,發現她手里的筆記本封面上,歪頭小貓的旁邊多了個小小的籃球圖案。
“恭喜你。”
她小聲說,指尖無意識地摳著筆記本邊緣,“普拉達教練很厲害的,尋星隊去年……”
“我知道。”葉小小打斷她,從兜里掏出顆大白兔奶糖,是剛才觀眾席上一個阿姨塞給他的,“但我想先試試市隊選拔賽。”
蔡小青抬頭看他,眼里滿是疑惑:“為什么?CBA不是更好的機會嗎?”
“因為我答應過你,要先考上體校。”
小小把奶糖遞過去,糖紙在燈光下泛著微光,“我答應的事情,一定會做到的。”
這句話說得又輕又快,像一陣風拂過蔡小青的耳畔。
她的臉頰瞬間燒了起來,接過奶糖的手指都在發顫,半天說不出一個字,只能低著頭,看著地面上兩人交疊的影子。
小小也沒再說話,只是和她并肩走著。
籃球館外的路燈亮了,把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蟬鳴聲里混著少年人略顯笨拙的心跳。
回到家時,院子里飄著魚干的咸香。
葉父正坐在小馬扎上補漁網,葉母在廚房煎魚,油星濺在鍋底滋滋作響。
二弟趴在石桌上寫作業,小妹舉著半塊西瓜,看見葉小小回來就嚷嚷:“哥,你今天上電視了嗎?王阿姨說在體育館看到你打球了!”
小小摸了摸小妹的頭,把普拉達的名片遞給父親:“爸,有個CBA球隊讓我去試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