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深處竟是一處人工開鑿的石室,四壁鑲嵌著拳頭大小的夜明珠,將空間照得如同白晝。
正中央的高臺上,一個黑袍人背對著洞口而立,手中正掐著古怪的法訣,指尖流淌的黑霧順著地面溝槽游走,在石室內勾勒出完整的八岐大蛇陣圖。
“恭候多時了,李家的后人。”
黑袍人緩緩轉身,兜帽下露出一張被肉瘤覆蓋的臉,左半邊頭顱塌陷著,露出森白的顱骨,右眼卻異常突出,瞳孔是豎瞳狀的金色,與噬空獸如出一轍,“七十年了,我總算等到守脈人再次出現。”
“等我?等我干嘛,我又不認識你,不過說真的,我很好奇,你們島國人都這么變態嗎?”
安安邊說邊注意到他腳下踩著塊青石板,板上刻著的符文與黑風口陣眼的紋路完全吻合,只是中央多了個凹槽,里面嵌著半塊玉佩、那玉佩的質地和紋路,竟與自己貼身佩戴的龍紋佩一模一樣。
“佐藤一郎。”安安指尖的三昧真火躍動著,“你用替身術引我們來,就是為了這半塊玉佩?”
“不愧是守脈人,既然看透我的身份。。。。。”
佐藤一郎桀桀怪笑,肉瘤抖動著滲出黑血,說著蹩腳的中文,“當年你們游擊隊炸毀神社時,帶走了開啟‘黃泉通道’的半塊玉佩。沒有它,我精心布置的八岐穢土陣始終差最后一步。”
他突然扯開黑袍,胸腹處的皮膚像紙一樣裂開,露出里面蠕動的暗紅色肉塊,“你看,為了等這一天,我把自己都煉成了式神容器。”
段鵬等人剛要上前,卻被石室內突然升起的黑霧擋住。那些黑霧凝聚成八個手持長刀的武士虛影,刀身上流淌著暗紫色的煞氣。
“八岐分魂陣!”
金蛇老祖臉色劇變,赤芒在掌心凝聚,“這是用八個戰死將領的殘魂煉制的,殺一個就會激起另外七個的兇性!”
安安沒理會那些虛影,目光死死盯著佐藤一郎手中的法訣:“你根本不是要開黃泉通道,而是想用玉佩共鳴,徹底引爆饒平鎮下的地脈龍氣,以獲得長生。。。。”
他忽然想起敬老院老人的話,“當年我們李家先祖沒從神社出來,是把自己和另一半玉佩一起封進了地脈節點,對不對?”
佐藤一郎的金色豎瞳猛地收縮:“既然知道了,就該明白反抗是徒勞的,你身上的胎記就是鑰匙,只要殺了你,玉佩自會感應合一。”
他猛地拍向胸口,那些暗紅色肉塊突然炸開,化作無數血線纏向安安,“嘗嘗我的‘百鬼噬心’!”
“殺我?Areyoukiddingme?就憑你,老鬼子,你是不是喝假酒了。。。”
逞口舌之力,一會就讓你死。。。
血線中浮現出無數扭曲的人臉,正是黑風口那些被獻祭的村民魂魄。
安安急忙祭出城隍印,大印懸在半空散出金光,那些人臉在金光中痛苦掙扎,卻被血線死死拽著無法掙脫。
這老家伙不過半步地仙境界,不過是仗著這陣法。
“用龍鱗!”金蛇老祖突然喊道,赤鱗巨蛇虛影在他身后展開,硬生生撞碎兩個武士虛影,“這些魂魄被煞氣控制,只有龍族氣息能凈化!”
安安立刻將龍鱗拋向空中,銀龍虛影盤旋著發出龍吟。
血線接觸到龍鱗光芒的剎那,竟如冰雪般消融,那些村民魂魄化作點點熒光,朝著城隍印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