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頓好摩昂,不到十一點,林間的風帶著傍晚的涼意,拂去了幾分救人后的緊繃。
安安望著那道緩緩閉合的虛空裂縫,指尖還殘留著龍鱗的溫潤觸感,心里那塊懸了幾日的石頭總算落了地。
這下好了,下次去東海可以大聲講話了。
剛轉身往山下走,手機便響了起來,屏幕上跳動著“蘇晴”的名字。
他接起電話,聽筒里立刻傳來她帶著笑意的聲音:“安哥,你在哪兒呢?媽燉了野豬肉湯,讓我問問你回不回來吃晚飯。”
“馬上就回,”安安的聲音不自覺地放柔,“給我留一大碗,越肥越好。”
“就知道吃。”蘇晴輕笑一聲,“快點哦,心茹和花花也在呢,哦對了,小皮也來了,說要跟你匯報‘裝修進展’。”
掛了電話,安安腳步輕快了許多。
方才與朱招對峙、與陰河老怪周旋的戾氣,仿佛被這通電話里的煙火氣悄悄撫平。
他沿著山路往下走,路過學校操場時,看到好些年輕人在打球,旁邊草地幾個孩子還在追逐打鬧,笑聲清脆得像風鈴。
走到村口,遠遠就看見安安家煙囪在冒著煙,隱約能聽到花花咋咋呼呼的聲音。
推開門,一股濃郁的肉香撲面而來,蘇晴正站在灶臺邊,幫著安安媽盛湯,心茹則在桌邊擺碗筷,兩人湊在一起說著什么,臉上都帶著笑。
“回來啦!”安安媽率先看到他,往灶膛里添了把柴,“快去洗手,湯剛出鍋,熱乎著呢。”
蘇晴回頭看他,目光在他身上掃了一圈,見他沒什么異樣,才放下心來,端起一碗湯遞過去:“先喝點暖暖身子,今天特意多放了姜片。”
坐在餐桌上的小皮正在大快朵頤,聽到安安的聲音,從碗里抬起頭,嘴里還塞著肉塊:“安哥,我大伯說你家新房的地板磚選好了,進口的大理石,光運費就花了兩千塊!”
“這么貴?”安安挑眉,在桌邊坐下。
“大伯說那石頭特別硬,幾十年都磨不壞,還防滲水。他還說,要給你房間裝個落地窗,能看到屋后的農田。”
“沒問題,賬目記好了,回頭我去結賬。。。”
有些是本地建材市場沒有的,要從外地調貨,好多都是貴在運費上。
“都小問題。。。”
飯吃到一半,大有悄悄走進來,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安安點點頭,放下筷子:“我出去一下,馬上回來。”
他跟著大有來到院外,一輛黑色轎車停在暗處,車窗降下,露出沈成珍的臉:“首長,查到一些線索。”
她遞過來一份文件:“陳老鬼的底細我們摸清楚了,他年輕時確實是獵戶,但二十年前突然得了場怪病,之后就性情大變。我們在他以前住的山洞里,發現了這個。”
文件里夾著一張泛黃的符紙,上面畫著扭曲的符文,與那晚光幕上的氣息如出一轍。
“這符屬于‘血祭門’,一個早就被滅門的邪修流派,擅長用生靈精血修煉。”
沈成珍的聲音壓低,“更奇怪的是,我們查到,半年前有筆匿名匯款,打給了鄰村一個已經過世的老人,收款人信息登記的是陳老鬼的遠房侄子、但那人十年前就死了。”
安安指尖捏著符紙,符面上的邪氣讓他指尖微涼:“錢從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