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怎么可能憑空消失?!”
軒轅櫻姬猛地抬頭,左耳后的淡金紋路突然亮起,像枚被點燃的星火。
她清晰地感覺到,那道纏繞在元神上的無形枷鎖正在寸寸斷裂:是安安的氣息,帶著鴻蒙塔特有的混沌清氣,正順著因果線逆流而來。
姐姐,你的耳朵。。軒轅石秀驚詫的看著櫻姬的耳朵;
“我沒事,是夫君,他破解滅憶咒了。。。”
面對寂的咆哮,鬼王冷冷的笑笑;
“因為你算漏了鴻蒙。”鬼王忍不住咳出一口黑血,枯槁的手指卻死死攥住斷裂的石碑,“先天五太當(dāng)年埋下的后手,豈會被你這點伎倆破掉?”
他突然將額頭抵在石碑上,眉心裂開一道血口,一縷殘魂化作金箭,狠狠射向穹頂?shù)挠白印?/p>
血箭穿透黑影的剎那,整座銅殿響起玻璃破碎的脆響,那些吊著人皮燈籠的鎖鏈竟開始寸寸崩解。
“爹!”軒轅櫻姬撲過去按住他淌血的額頭,卻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推開。
鬼王的殘魂正在急速燃燒,每一寸神魂的湮滅,都讓銅殿的界壁多了一道裂痕。
“你們兩個記住,”鬼王的聲音越來越縹緲,紅發(fā)在他身后化作漫天星火,“等界壁破開,帶著族人去找那小子。太易的元靈在他魔骨里,那是唯一能讓‘寂’徹底消散的光……”
話音未落,他的容顏再次衰老,很明顯,他再次燃燒了自己的本源,融入那塊斷裂的石碑。
碑面的雷紋驟然亮起,與邛崍山天樞碑的殘力產(chǎn)生共鳴,在銅殿中央撐起一道扭曲的光門:門后隱約可見京都醫(yī)院的病房,蘇晴正趴在安安的病床邊打盹,發(fā)梢沾著的面粉落在他手背上。
“夫君……”軒轅櫻姬望著光門里的景象,眼眶里滾出金色的淚滴。
那些淚滴落在地上,竟長出朵朵血紅色的花,花瓣邊緣泛著雷光,正是安安法劍上的雷紋形狀。
“三千萬年了啊,夫君,櫻姬真的好想你啊。。。”
穹頂?shù)挠白影l(fā)出瀕死的咆哮,無數(shù)黑影如潮水般撲向光門,卻在觸及雷紋花瓣的瞬間被燒成飛灰。
“我不會輸……”寂的聲音在銅殿里瘋狂回蕩,“就算他解了滅憶咒又如何?等我吞噬完這方殘界的最后一縷魂火,照樣能煉化他的魔骨!”
它猛地撕開自己的影子,露出底下蠕動的黑色肉團:那是被它吞噬的無數(shù)魂魄凝成的核心,此刻正劇烈跳動,像顆即將爆炸的黑心。
軒轅櫻姬握緊拳頭,紅發(fā)在身后獵獵作響。
“想煉化吞噬我們?”她冷笑一聲,抬手扯斷自己的紅發(fā)。發(fā)絲落地的瞬間化作無數(shù)把紅劍,劍刃上的同心印與安安鎖骨處的契約紋遙相呼應(yīng),“那就先問問我手里的劍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
紅劍如暴雨般射向黑色肉團,每一次撞擊都炸開漫天星火。
銅殿外傳來山崩地裂的巨響,是被鎮(zhèn)壓的鬼族在呼應(yīng):鬼王以魂燃界壁的舉動,讓他們再次燃起了斗志。
光門里,蘇晴打了個寒顫,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正好對上安安醒來的目光。
“你醒啦?”她揉了揉眼睛,指尖不小心蹭掉他手背上的面粉,露出底下淡金色的契約紋,“剛才做了個奇怪的夢,夢見好多紅色的花,花瓣上還帶電呢。”
從鴻蒙塔回來不久的安安,握住她的手,掌心的珍珠白痕突然發(fā)燙。
他能感覺到極北幽都的界壁正在破碎,能聽到軒轅櫻姬揮劍的破空聲,更能清晰地感知到,自己魔骨里的太易元靈正在蘇醒:像顆被埋了億萬年的種子,終于等到了破土而出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