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停后的冰原像塊被擦得锃亮的藍寶石,安安牽著蘇晴的手踩在雪地上,每一步都陷進沒過腳踝的粉雪,卻連腳印都帶著細碎的光。
雪狼們遠遠跟在后面,皮毛在陽光下泛著珍珠白,偶爾發出一聲悠長的嗥叫,驚得冰縫里的極光碎片簌簌往下掉。
“你看那只小的。”蘇晴指著隊伍末尾那只瘸腿的幼狼,小家伙正叼著塊冰晶一瘸一拐地追上來;
“是不是受傷了?”
安安打了個響指。下一秒,幼狼腿上的傷口就滲出金色的光,等它再跑起來時,已經矯健得能躍過半人高的冰棱。
“這里的生靈都受我靈力滋養,傷再重也能自愈。”
他忽然彎腰,把蘇晴打橫抱起,大步往冰原深處走,“但姐姐不一樣,你要是傷了,我會心疼得把這冰原都掀了。”
蘇晴摟住他的脖子,鼻尖蹭過他耳后,那里還沾著昨夜的雪松香:“那你可得看好我。”
他們在藍冰洞深處找到一汪溫泉,蒸汽在冰壁上凝結成鉆石般的霜花。
安安生了堆火,架起的銅鍋里煮著精靈們剛采的靈果,甜香混著硫磺味漫開來。
蘇晴靠在他懷里啃烤得焦香的魚肉,忽然開口問出了一個意外的問題;
“你會娶我嗎?”她指尖輕輕劃過去,觸感比絲綢還光滑。
“會。。。。。。”
沒有任何猶豫,安安看著蘇晴的眼睛說道。
蘇晴咬著魚肉的動作頓了頓,抬眼望進他眼底。那里沒有絲毫閃躲,只有像冰原陽光般直白的認真,連瞳孔里映著的篝火都跳得格外懇切。
“什么時候?”她把魚骨扔進雪地里,指尖無意識地摳著銅鍋邊緣的冰碴。
“三年后。。。”
為什么啊!
“因為華夏法律規定,男生二十二歲才可以領證啊,姐姐。。。”
呃,那時候我都二十八了,你會不會嫌棄我是老女人了麼。。。
那就要問問我們的寶寶,會不會嫌棄他媽媽咯。。。
蘇晴白了一眼:“誰和你有寶寶了。。。”
安安湊了過來,鼻尖幾乎要蹭到她的臉頰,呼吸帶著靈果的甜香:“我這幾天可沒少使勁啊。”
蘇晴被他說得臉頰發燙,伸手推他:“沒個正經。”
可嘴角卻忍不住向上揚起,眼底的笑意像溫泉里的漣漪,一圈圈蕩開。
安安順勢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輕輕吻了吻,指尖描摹著她無名指上那枚會轉的小星球戒指:“說真的,姐姐。等我二十二歲,咱們就去民政局。要穿你喜歡的白色婚紗,要請所有人,讓他們看看,我安安娶的,是全世界最好的姑娘。”
他說得認真,睫毛上沾著的冰晶在火光里閃爍,像落了滿身的星星。
蘇晴望著他年輕卻無比堅定的側臉,忽然覺得三年的等待好像也沒那么漫長。她把臉埋進他頸窩,聲音悶悶的:“那你可不許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