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果斷地甩掉高跟鞋,體內的腎上腺素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光著腳往小區的方向狂奔。
她肯定不如這三人熟悉這附近的小巷彎路。
跟三個人周旋,她勝算不大。
小區里她熟,她跟媽媽吃完晚飯散步過好幾次。
江聽芙邊跑邊往外噴淚,淚水順著她狂奔的動作飄到太陽穴。
身后那三人終于發覺不對勁了。
一聲“草”。
響破天際。
江聽芙跑得更快了。
“虎哥!那妞在那!草他媽的跑得真快,腳底板都要起火星子了……”
三人一窩蜂地追了上去。
江聽芙此時已經聽不見任何聲音了,耳邊只有呼呼的風聲如利刃般劃過,光裸的腳底跑在粗糙的水泥地上也感覺不到任何疼痛。
她邊跑邊攥緊手中的鑰匙。
樓下的鐵門的鎖是用鑰匙開關的,她不敢賭。
萬一自己因為緊張恐懼而打不開鎖,那她就完蛋了。
又或者是成功鎖上了鐵門,如果三人真的像張燕說的那么兇神惡煞,一扇生銹老化的鐵門根本擋不住。
人在危難之際總是能激發出無限求生的本能。
江聽芙跑進小區,繞開了自己住的十三棟,往小區里面繼續狂奔。
她跑得快,身后三人還沒追進來。
江聽芙此刻心里只有一個念頭。
她要找地方躲著。
躲起來。
小區里路燈早就壞了,厚厚的云層遮住月光,江聽芙幾乎是憑著記憶跑去自己想找的藏身之地。
腳底踩過鋒利的小石子,她也不敢停呼痛。
直到摸黑跑進一片綠化帶的草坪,她砰一下地跪趴在地上,雙手在草坪上瘋狂摸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