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絕記得眼前這個哭泣的女孩,他當時下課查看的作業本就是這個女孩的。
從剛剛兩個孩子的對話,再到安安的表現,之前的疑惑終于解開,原來她曾經得到過小紅花,并且還發生了不好的事情。
然而面對趙絕和方小可的追問,安安就好像突然啞巴了一樣,除了瘋狂搖頭,然后就是掉眼淚。
搞得趙絕和方小可有些束手無策。
這時坐在對面的白夜開口,“小滿是第一次拿到小紅花是嗎?”
安安身體輕微一僵,點點頭。
得到安安的回應,白夜又問出第二個問題,“小滿可以實現愿望離開福利院嗎?”
這次安安搖了搖頭,眼神里充滿對小滿的愧疚,她無法告訴小滿這個真相,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小滿陷入泥潭。
“最后一個問題,那天是什么時候?”
安安愣了一下,反應過來白夜應該問得是那個日子,小聲開口,“三天后。”
“好了,你可以離開了。”
聽到這句話,安安像得到命令一般,也不管餐盤里的飯菜有沒有吃完,端起餐盤小心越過趙絕和方小可,頭也不回的跑了。
“白夜,就這么放她走了?”趙絕的眼睛一直追隨著安安的背影,直到看不見,才扭回頭。
“你想問的那些問題,她都不能說,否則死的就是她。”
這就是這家福利院的恐怖之處,逃不開躲不掉,清醒看著自己的朋友,最要好的玩伴,一步步被染上鮮血的顏色。
既慶幸這次受難的不是自己,又唾棄無法言明真相的自己,身體和心靈遭受雙重折磨,直至靈魂和肉體徹底腐爛。
這時趙蘭他們幾人也到了,分別端著各自的餐盤走了過來。
眾人剛一落座,趙絕迫不及待的把今天發生的一切都告訴蘭姐,“那個廠房根本就沒有第二個出口,所以我覺得就是郝梅在撒謊,院長失蹤前根本沒有去過后面的廠房。
還有明明中午那么傷感,可是剛剛和我們說話時又是那么平淡,就好像篤定我們就算知道她撒謊,也拿她沒辦法一樣。”
這種感覺就像警察審查犯人時,明明知道對方是兇手,可是沒有證據就是沒辦法判刑一樣。
讓人很憋屈。
“我同意趙絕的看法,”一直低頭吃飯的王燦放下筷子道,“院長根本沒有失蹤,他的罪行還在繼續。這兩年來,福利院有很多學生都受到傷害,只是有的次數少,有的次數多,這一點我不理解,明知道對方會做不好的事情,為什么還會保持一月一次這么頻繁。”
“如果是因為那些小孩不知道大人這些舉動是什么意思呢?”趙蘭用筷子撥弄著餐盤里的土豆絲,只是握著筷子的手關節微微泛白,“小絕剛剛不是說了嗎,這些受到侵犯的小孩并不能把這些事說出去,孩子是很單純的,如果你不告訴她這是不好的事情,她或許就會一直以為這些都是大人陪她玩游戲罷了。
如果那之后再給點吃的,玩具,也許這些小孩子還會高興接受,說不定還會以為這些畜生是好人呢。”
‘畜生’這兩個字,趙蘭咬得很用力。
氣氛變得有些凝重。
“我勸你們還是不要太過代入為好,這只是一個游戲罷了。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常鵬飛,你們分析這么多有什么用,到現在我們都無法確定常鵬飛到底死沒死,難道比起自己的命,這些npc的命更重要嗎?”
何悅語氣冷淡,說的話也很不近人情,但這確實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