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就到了東昌伯府大小姐的生辰,崔韶儀和崔華漪各自擇了庫中的珍寶準備贈與她。
說起這東昌伯府,其實與興國公許家還挺有淵源的。
東昌伯曾經(jīng)是興國公次子,也就是現(xiàn)如今兵部尚書麾下的副將,十多年前與北涼那一場大戰(zhàn)立了大功,回京后便以軍功封了個伯爵的位置。
至于為什么興國公次子回京后只當了個兵部尚書而東昌伯卻成了東昌伯,那還得提到那場大戰(zhàn)了。
當年許貴妃在宮里得寵,她唯一的弟弟不能襲興國公的爵位,整日在京城內(nèi)橫行霸道。先帝耐不住許貴妃日日哭訴,給她弟弟封了個四品忠武將軍的職位。結(jié)果與北涼的戰(zhàn)爭剛開始時許將軍倒是立了軍功,最后一場大戰(zhàn)時卻貪功冒進,不僅沒將丟了的城池打回來,還害得那時候的東昌伯失蹤了。
東昌伯找回來的時候就只剩一條腿了,先帝為了安撫將士們不得不令人將他從邊關(guān)好好地迎了回來封了個伯爵。
即使許貴妃的弟弟闖下如此禍事,先帝還是沒有治他的大罪,后來奪嫡時許家勢起,才混到如今兵部尚書的位置,當今的帝王也不能奈他何。
越歡說起這些舊事時格外咬牙切齒,直到對上崔韶儀探究的目光才偃旗息鼓。
“奴婢……奴婢就是討厭許家嘛。”
崔韶儀知道這丫頭身上有秘密,但也不欲追問了,畢竟這樣會些武功又洞察前朝舊事的丫鬟她可是留著有大用處的。
東昌伯府的大姑娘,喚作紀舒顏的,與崔韶儀是舊相識了。紀舒顏也是個頗通詩詞的,與崔韶儀倒是有許多話。
前些日子崔韶儀與崔華漪關(guān)系親密以后便也將崔華漪引薦給了紀舒顏,崔華漪一向是個最溫柔不過的性子,琴棋書畫也樣樣精通,因此一時間紀舒顏竟稱找到了知己。
今日二人一同來為紀舒顏賀喜,紀舒顏得了信早早便等在自己小院門口望眼欲穿。
“噗,紀姐姐,如此望眼欲穿的模樣,可是在等蕭小世子啊?”崔韶儀促狹地說。
紀舒顏今年已滿了十八,年前與老王爺家的孫子蕭攬燁定了親,年底便要成婚了。說起來這老王爺正是先帝唯一的兄長,他的兒子蕭小世子與當今帝王蕭玄澤年齡相當。
紀舒顏臉上一紅,嗔道:“你這丫頭好不正經(jīng),枉我巴巴地在門口等你們姐妹倆,華漪也不快攔著你妹妹點。”
崔華漪擺擺手表示自己并不想摻和她倆每次見面的嘴炮戰(zhàn)。
三人在門口熱火連天聊了一陣,紀舒顏才想起來要把人請到屋內(nèi),有些歉意地笑了笑。
崔韶儀吃著糕點,突然想起來什么,嘟囔著道:“紀姐姐,那郡主殿下還為難你么?”
說起這個三人就是一陣嘆氣。
紀舒顏與蕭攬燁訂婚的時候,二人都是年歲相當又門當戶對的。那蕭小世子也承襲了蕭家皇室一貫的好樣貌,他二人站在一起正是一對珠聯(lián)璧合的璧人。
只有蕭攬燁的妹妹蕭攬月,從那天開始便對紀舒顏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幾次三番要在各家小姐面前為難紀舒顏,被崔韶儀攔了之后連著崔韶儀也一起記恨上了。
“別提了韶儀,上次郡主約我去畫舫,說是世子也在。我去了先前還好好的,后來她話鋒一轉(zhuǎn)卻是要把我丟到河里去,嚇得我后面好幾日不敢出門。”
崔韶儀與崔華漪目瞪口呆:“世子呢,也不攔著嗎?”
她二人將話頭對準了蕭攬燁,紀舒顏便有些著急地道:“世子很是維護我,不惜跟郡主吵了一架呢。你們也別怪他,世子同我說那畢竟是他親妹妹,他也不好罰狠了。我想……等我嫁進去再好好與郡主聊聊,她一定會接納我的。”
說到最后一句,紀舒顏的臉上已泛起了甜蜜的粉紅,崔韶儀與崔華漪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