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聽懂了她話里的意思,又咬牙道:“我會請出家法教訓她一頓。”
崔韶儀揚眉:“二嬸當真狠得下心?不過這不夠,我要她日日到家廟來跪著,兩年之內不許再議親。除此之外,你們二人每月只能見一次面,其余時候都要由我指派的嬤嬤來管教她。”
二夫人如遭雷擊:“你…你這是要生生分離我們母女…”
崔韶儀冷笑:“若不是我母親將這件事攔了下來,二嬸當真以為崔靈兒此刻還在家中?據我所知,族中那些老頑固是最喜歡逮著女子錯處說事的了。比起這些,難道二嬸更喜歡我一劑藥給她藥下去,讓她也和大姐姐一樣在床上躺著嗎?”
二夫人思索許久,久到崔靈兒都從疼痛中緩了過來,又開始辱罵崔韶儀。
她看了一眼地上的崔靈兒,狠狠心答應了崔韶儀的要求。
崔韶儀滿意地點點頭:“既如此,二嬸先回去休息吧,我還有事要和三妹妹好好聊聊。”
二夫人驚恐地沒邁出腳:“你…你答應了不會害她的…”
崔韶儀無語的瞥了一眼地上的崔靈兒,見她也瑟瑟發抖起來,便知道是個色厲內荏的:“我自然不會。越歡,請二嬸出去。”
堂中只留她二人,崔韶儀雖然大病初愈,卻并不害怕崔靈兒能從剛才越歡那一腳里緩過來然后傷害自己。
她好整以暇地欣賞著在地上仇視著自己的崔靈兒,第一次意識到權力是如此的好用,能輕而易舉看見仇人跪在腳下求饒。
崔靈兒渾身止不住地顫抖:“你這個賤人…”
崔韶儀的笑容也斂了,目光如炬般盯著崔靈兒,眼中閃過一絲厭憎和殺意。
整個家族本就如同散沙般,偏偏自己人還要搞內斗,壞人不可怕,可怕的是蠢人。她一想到自己為了家族進宮,轉過身自己的妹妹卻為了一點小事要置自己于死地,就恨不得立刻絞死了這個蠢貨。
崔靈兒害怕了,面色慘白:“你到底要干什么…你斷了我的姻緣…你還能殺了我不成?!”
已經返回來的越歡聽見此話也為了崔靈兒的愚蠢搖了搖頭。不知道是誰給她的錯覺,認為崔韶儀不可能在家里動手殺了她。但越歡心里確是清楚的,就算今夜崔靈兒死在了家廟中,明日傳出去的也不過就是個暴斃罷了,偏她還在不知死活地挑釁能掌握她接下來命運的人。
崔韶儀面上漾起一抹笑意,朱唇輕啟吐出幾個字:“掌嘴。”
越歡立刻開始左右開弓,也沒有收著力氣,崔靈兒的嘴角很快溢出一絲血跡。
崔韶儀冷聲道:“三妹妹,我最后再警告你一次,不要試圖挑戰我,我想捏死你。。。隨時都可以。你母親為你求了許久才保下你這條賤命,你可不要輕易丟了呀。你若學乖點,兩年之后你依然能以皇后之妹的身份議親,若不然,介東山就是你的歸宿。”
離京城往西兩百里就是介東山,往往是一些江湖中人或是惡寇徘徊在那邊,這些年也死傷無數平民。
直到最后崔靈兒終于兩眼一翻白,又驚又怒之下暈了過去,崔韶儀才命令越歡停手。
崔韶儀一邊往外走,一邊囑咐:“把我們的人安排好,等三日后她養好一點就開始。記住,要看著她日日跪在這里,跪滿三個時辰。”
“是,”越歡心中也生了寒意,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崔韶儀就不再對人心慈手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