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又指著木姑姑道:“這是你木枝姑姑,先由她去幫你安排寢殿,你就住在長信宮旁邊的攬月齋,也好時常過來,”她的眼風又掃過殿門口的青黛和漱玉,沉吟了一下道:“這兩個丫頭太年輕了經不起事,晚些哀家再給你派些人去,你先去安置吧。”
“是,昭兒多謝太后姑母。”過了這一會兒,崔韶儀對太后的稱呼也親昵起來,她想起來自己很小的時候進宮也是被崔太后抱在懷中逗過的人。
待崔韶儀先走出殿外,木姑姑還陪在崔太后身邊,她知道太后有話要說。
崔太后似有千言萬語,都凝在嘴邊,最后只化為一句:“木枝,你說韶儀跟皇帝……皇帝會看上韶儀嗎?我看見韶儀,就好像看見我的從嘉回來了。”
木姑姑垂下頭道:“太后不必憂心,花朝節那日奴婢出宮在大長公主旁邊跟著看了,論才情韶儀小姐在京城一眾貴女中也是數一數二的。更別說韶儀小姐的容貌了,奴婢看著也就那裴家女兒能與之相比。裴家女粗鄙,又怎能與韶儀小姐相比呢。”
崔太后有些怔愣,像是回憶起什么,喃喃道:“你不知道,感情從來不是由這些才貌決定的……”看木姑姑有些沒聽清,又改口道:“哀家賣個面子給皇帝……只希望我的從嘉……我的從嘉能早日歸家。”
姑姑撫上崔太后肩膀:“會的,公主殿下會回來的,崔家也會好好的。”
好不容易安頓下來,崔韶儀坐在院中的石凳上,仔細觀察著這處院落。
令她驚訝的是,崔太后并未把她安置在長信宮內,而是在長信宮旁小花園里的攬月齋,這樣她出入長信宮方便,去其他地方也更自由。
并且自打她進入這處院落,就明顯感覺到自院中到房間內都是有人用心布置過的,各類器物擺設一應俱全,甚至連女兒家梳頭發的頭油都擺了桂花、牡丹并蓮花三個味道的。
如此周到,崔韶儀對自己的這位姑母的處事更為敬佩了。
這時崔韶儀卻看見院內回廊下站著個俊美的男子,她立刻厲聲道:“是誰在那里!”丫鬟們都去其他地方做事了,此時院落中也就她跟這男子二人。
那男子卻笑了:“崔小姐何必如此緊張?我們曾遠遠的見過一面呢。”
崔韶儀有些惱了,憤憤道:“你這登徒子,我何時與你見過?再在這里嬉鬧我就要去稟報太后娘娘了!”
那男子一聽,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你要向母后告我的狀?不是本王說,崔小姐的戒心也太重了點。”
崔韶儀見他這么說,在腦海中思索了一下,立刻便確定了他的身份:“逸王殿下?多有得罪,只是臣女何時與您見過呢?”
蕭成玨不知從哪摸出一把折扇,刷地展開了,自是一番風流倜儻:“讓本王提醒一下崔小姐:花朝節,才藝會。”
崔韶儀臉有些紅了:“臣女并未見過殿下。”
蕭成玨懶洋洋道:“你當然沒見過本王,本王是和皇……本王是躲起來看你們表演了。”
這就令崔韶儀不解了:“殿下何必要做出些見不得人的樣子來?”
“好個崔氏小姐!”蕭成玨收起扇子,“剛剛只是嚇你一下,沒想到是個會咬人的小貓,嘴上不饒人的。”
崔韶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