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明纓知道,有些人看似溫和,記仇心理可是很強的。自從八歲那年沒打過她,往后兩個人再見面蕭玄澤都要陰陽她兩句。
這兩年自己確實打不過他了,還被弄到宮里來當個什么許妃。
每每聽見這個稱呼許明纓都要撇撇嘴,她從前都聽說宮里的娘娘是有封號的,比如先帝的陳賢妃、聶德妃等人,怎么到她這里就叫許妃了?!
許明纓強烈懷疑這是蕭玄澤的報復,否則為什么每次他念到許妃兩個字都要笑一笑!
其實這真是許明纓冤枉蕭玄澤了。他沒給封號是因為不在乎,反正都是做戲,出于心底一點小小的擔心某人介意的原因,他也就不會費那個功夫了。不過他笑是真的因為后來才發現叫許妃聽起來很滑稽。
所以陛下…有時候被許明纓氣到跳腳真的是很該啊。
許明纓掩下心底那一抹失落,決定還是不真把蕭玄澤惹毛了。
她松開搭在崔韶儀腰上的手,感受到那股甜甜的香氣遠離了自己,盡量保持自己不陰陽怪氣:“昭昭,這么晚了,我就先走了吧。”
崔韶儀有些疑惑:“都這么晚了,阿纓就睡在未央宮吧。”
感受到某人的目光有如實質般化作刀子射下來,許明纓訕笑:“不了、不了,我先回去了…”
崔韶儀這才發現不對勁,笑容有些淡了:“阿纓,你到底瞞著我什么?”
見瞞不過慧眼如炬的崔韶儀,許明纓只得嘆了口氣:“唉…就是…”
她剛想要指出房頂上的那位,就看見人影一閃,哪還看得見房頂那塊消失的瓦片?
閃身躲開的蕭玄澤感嘆了一下自己風范真是不減當年,反應也快,要不然不就暴露了自己跟個變態一樣扒在人家房頂偷看的事情。
所以說我們的陛下雖然喜歡偷偷看昭昭兒,心里某處卻也還是隱秘地覺得這種行為是有些變態的。
看著許明纓呆滯的目光,崔韶儀疑惑地抬頭往身后的屋頂看去,卻什么都沒看到。
再回頭,崔韶儀伸手在許明纓放空的表情前面揮了揮手:“阿纓?阿纓?”
許明纓搖了搖頭,這才回過神來,著急忙慌道:“我先走了昭昭,改日來找你玩!”
與此同時,外面傳來青黛越歡等人行禮的聲音:“陛下。”
崔韶儀的神情頓時就似笑非笑起來,也不再攔著許明纓,看得她有些心虛:“我也是被迫的…”話音未落人就已經跑出去了。
只是許明纓走出殿門之時和蕭玄澤剛好撞上,后者用只有他們倆才能聽到的聲音道:“你故意的?”
許明纓心中百感交集,顧不上搭理他就趕快跑了。
殿內氣氛變得有些沉悶和尷尬,青黛和越歡極有眼力見地合上殿門退了出去。
蕭玄澤看著并不搭理自己的崔韶儀,內心十分不爽。怎么許明纓在的時候她就那么靈動,自己一來她就變成了個悶葫蘆。
他故意清咳一聲,崔韶儀只是頓了一下又繼續撥弄桌子上的琺瑯擺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