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這副表情,蕭玄澤都有些氣笑了,直接拉起崔韶儀道:“你把孤當(dāng)做是什么洪水猛獸嗎?”
崔韶儀淡淡道:“臣女不敢。”
蕭玄澤不知道該怎么說了,他多日的試探接近因?yàn)檫@一件事又把兩人重新變回了君臣關(guān)系。
兩個(gè)人就一直沉默著、沉默著,靜得可以聽見屋外青黛和越寒的說話聲。
“你就是逸、崔小姐身邊的青黛啊,久聞大名啊。”
“你知道我?”
“聽人提起過……”
蕭玄澤見面前女子的注意力一下就被外面人吸引了,心中不忿,立刻道:“越寒,住口。”屋外一時(shí)間也安靜了下來。
崔韶儀收回探究的目光,深吸一口氣道:“陛下今日漏夜前來,不只是為了和臣女話家常吧?”
蕭玄澤卻道:“若孤說是呢?”
崔韶儀本以為他是來問罪自己讓越歡出去打探那幾家的事,卻沒想到聽見的是這個(gè)回答,于是有些迷茫地“啊”了一下。
蕭玄澤沒忍住,抬手輕輕捏住崔韶儀的下巴,沉聲道:“在你心里,孤便就是那種一條路走到死,完全不問人是否清白的帝王嗎?”
崔韶儀被對方突如其來的親昵嚇到了,趕緊縮了縮頭退到幾步之外,意識到自己有大不敬之嫌立刻又跪了下去:“臣女失禮。”
蕭玄澤很是惱火地把人提了起來:“孤都說了私底下不要行那么多虛禮,你怎么不聽!”
說完他就把外袍一解,隨意丟到榻上,自己則往另一邊一坐,顯然是不想再說話了。
“陛下?”崔韶儀柔聲試探道。
榻上之人不作聲,只一味翻看她屋中多寶閣上擺放的那些器物。
這章沒有結(jié)束,請點(diǎn)擊下一頁繼續(xù)閱讀!“陛下?”崔韶儀又叫了一聲,他也不理,于是她也有些惱了。
崔韶儀惱怒地要坐到一邊,但榻上一邊放著蕭玄澤的外袍,一邊是蕭玄澤本人,她哪邊都不想去,于是就坐在了屋子正中央的團(tuán)椅上。
見她也不再喊自己,而是坐到一邊開始看自己的書,蕭玄澤又笑嘻嘻起身站在她一側(cè),看著她拿起筆要做批注的樣子。
那一股熟悉的沉香味濃濃地包裹住崔韶儀,旁邊高大的影子讓她也沒法忽視,幾欲動筆卻寫不下一個(gè)字。
“崔小姐,怎么不下筆啊?”蕭玄澤笑著問。
“陛、下、您到底要做什么?”崔韶儀真的有些惱了,本來前幾日就被叫進(jìn)宮中跪了一個(gè)時(shí)辰,回來后又馬不停蹄開始調(diào)查春闈的事,如今還要被這個(gè)人這般說些笑話。
她平日里的那些端莊儀態(tài)再也維持不住,完美的微笑表情開始出現(xiàn)裂縫,眼眶開始變紅。
崔韶儀也顧不得那些世家貴女的體面了,揪著蕭玄澤的衣服道:“陛下若有事要告知臣女,臣女洗耳恭聽,但陛下沒必要把臣女當(dāng)取樂的玩意兒!”
蕭玄澤見她往日里那雙總是含著沉穩(wěn)笑意的杏眼此刻包著一汪淚,表情也是委屈極了,心中閃過一絲異樣,趕緊手忙腳亂取了張手帕:“你別急啊,崔小、韶儀,孤今日是來和你說,崔家這件事有些眉目了,本想叫你寬心,怎么就哭了。”
她的委屈勁兒上來,完全沒有注意到帝王對自己的稱呼變了,只低著頭不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