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玄澤果然應了她的話留了下來,崔韶儀猶豫了要叫外面守著的青黛進來幫忙更衣,卻被蕭玄澤拒絕了。
“孤先去側殿更衣,你先睡下吧。”
越寒還在殿外與越歡嘻嘻哈哈,感覺身后一陣冷意,一轉身就對上了笑瞇瞇的蕭玄澤。
“陛、陛下,您這是要去哪?”
蕭玄澤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堅持要回清涼殿,就讓越寒按著往日的規矩到側殿給自己更衣。
越歡和青黛帶著疑惑的神情進了殿中。
青黛作為醫者還是對這些事要懂一些,猶豫地開口:“娘娘,陛下他?”
崔韶儀搖頭:“先更衣吧,走了這一天,我的腰都要斷了。”
兩個人各自更衣沐浴就用了半個時辰。蕭玄澤再到寢殿來時,就看見崔韶儀已經卸下了妝容和華服,此刻正安靜地坐在內間的金絲榻上,撥弄著手里的小香爐。
蕭玄澤眼中閃過一絲笑意:“皇后在做什么?”
崔韶儀被嚇了一跳,竟然忘了要行禮,磕磕巴巴道:“臣妾、臣妾在點一味合歡香,是太后娘娘方才派人送來的,囑咐臣妾今夜點上,說是有助陛下歇息。”
……蕭玄澤無語,大步上前取走了那個白玉雕纏枝蓮紋的香爐,轉身就放到了外間。
“孤沒事,不用點這些熏香。”
看見崔韶儀疑惑的眼神,他輕咳一聲道:“母后忘了,孤如今睡眠已經好多了,皇后不必管這些。”
崔韶儀乖巧地點了點頭,又想起母親當時的囑咐,紅著臉上來就要解蕭玄澤的寢衣帶子。
蕭玄澤被嚇了一大跳,一個閃身躲開,無措地道:“今夜便、便先不侍寢了。”
崔韶儀動作空了,臉上立刻染上了兩團紅暈。
女兒家好不容易主動一回,卻被以這樣的方式拒絕,崔韶儀自小也是嬌養大的,頓時心中就委屈起來。
“陛下,雖然從前說好了……但您畢竟還是臣妾的夫君,可是臣妾有哪里做的不好嗎?”
她的眼中含了汪淚,看起來楚楚可憐。不怪崔韶儀,家中自小的教養就是告訴她女子要服侍夫君,許多年前小小的崔昭兒對著父親提出了對這句話的質疑,還被罰了抄寫女訓。
蕭玄澤神色慌亂:“孤不是嫌棄你,就是……你年齡尚小,這件事還是先緩緩吧,今日你也累了,就好好歇息一晚吧。”
其實崔韶儀入宮之前,大夫人也曾擔憂過她年齡尚小的問題。百年前有個朝代的公主,年僅十三歲就被那昏庸的國君送去別國和親,沒幾日就死在了床榻上。這些事都被清清楚楚記載在史書上,因此到了本朝,疼愛女兒的人家總是恨不得讓女兒出嫁時間再晚一些,這也是本朝大部分貴女都是十八九歲才成婚的原因了。
崔韶儀也就點點頭,脫了鞋就準備上床,但又像想起來什么似的,坐在床邊半天沒有動作。
蕭玄澤好奇道:“皇后怎么了?”
崔韶儀為難道:“陛下,宮規說,妃妾應該睡在外側。陛下先請吧。”
蕭玄澤本想拒絕,但是想起崔韶儀是個最守規矩的,微微頷首就先坐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