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吧,大好的日子這是要做什么?”太后聲音冷厲,定是壓著好大的火氣。
裴驚鴻哭著先開了口:“太后娘娘,臣女被算計了!”她雙眼圓瞪,精準定位到王夫人身邊的崔韶儀:“是你!都是你這個賤人!”
崔韶儀震驚,立刻跪在地上:“太后娘娘明鑒,臣女也是到了這里才發(fā)現的,當時屋內有異樣,臣女都不敢進去……”說著她便紅了臉,側過頭去。
她接著道:“陳小姐與許小姐也看到了,她二人來的時候臣女正在院門口,許小姐為了保護臣女先進的院子呢。若是臣女算計,又怎能在宮中將長信宮中的宮人全部支開呢?!闭f著她還用帕子點了點眼角,一派被冤枉的委屈神色。
許明纓在心中暗罵這個小狐貍,把自己也扯了進來,但如今事已至此,她與陳令容對視一眼,上前跪倒:“崔小姐說的是,臣女們剛到時便是這樣的情況。崔小姐顯然是被嚇住了?!?/p>
今日她們必須把這件事從自己身上摘干凈,那也就得順便證實崔韶儀的清白,否則將來傳出去外界定然會對自己這幾個人也議論紛紛。
此時太后派去叫祁王妃的人也回來了,祁王妃跟在那宮人身后,裊裊婷婷地走了進來。
兩年前祁王便娶了正妃,并且正妃正是出身許家,是許家二老爺的女兒,聽說嫁過去后與祁王感情很不錯。說起來這祁王妃還正是許明纓的表姐呢。
此刻祁王妃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還有什么不明白的,也跪在地上,向太后請罪:“母后恕罪,是兒臣勸諫不力?!?/p>
崔太后并未答話,她只朝著祁王厲聲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崔太后甚少有這樣疾言厲色的時候,想來今日是氣急了。
祁王沉默了許久,今日之事他必須要給所有人一個交代,不然自己不管從哪一方都討不到好。
“啟稟母后,兒臣……與裴小姐兩情相悅已久,今日不知是怎地便情難自禁了起來,兒臣知罪。”
裴驚鴻的哭聲一滯,不可思議看向祁王:“我什么時候與你……”還沒說完便被裴夫人捂住了嘴,又被太后看過來的眼神嚇得不敢再說話。
太后頭疼地揉了揉額頭,今日這大好的日子被糟蹋成如今這樣!
堂中一片寂靜,誰也不敢開口。
還是崔韶儀打破了安靜,她站起來乖巧地走到太后身邊為她揉肩。
“太后娘娘,祁王殿下與裴小姐也是情非得已,不如太后娘娘為他二人賜婚,也算是成全一樁喜事呢?!?/p>
裴驚鴻憤恨地投來一道目光,崔韶儀全當沒看見。
此刻又一道尖利的聲音傳來。
“我的兒,你這是怎么了?”來者是一個看起來跟太后年歲差不多的貴婦人慌慌張張走進來,又道:“你這女子,滿口賜婚喜事的說什么呢!”
那貴婦人貌美,明艷動人,看起來與許明纓有一分相似。只是許明纓打扮利落,那貴婦人卻穿著彩鸞織錦袍,頭上戴的是寶石偏鳳,看起來倒是比上首的崔太后還要隆重半分。
崔韶儀一下子便猜到了來人的身份——祁王之母許太妃。她不再說話,只為太后侍茶。
許太妃進來不情不愿行了個禮,道:“姐姐,先讓我兒起來吧。”語氣中并無太多尊敬之意,就連崔華漪都不由得瞟了她好幾眼。
崔太后推開崔韶儀的茶,怒道:“你兒子在宮中做出這等事,你倒說說要如何解決!”
許太妃輕蔑地瞥了一眼跌坐在椅子上慘白著臉的裴驚鴻:“那便讓她進府做個側妃,我兒的身份也不至于辱沒了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