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玄澤摸著下巴道:“你家小姐平日里都是這個脾氣么?”
越歡看著快要哭出來了:“陛下,您就別為難奴婢了。奴婢明日還要伺候小姐呢?!?/p>
說完這話越歡已經顧不得大不敬之類的了,就跟腳底抹油了一樣一溜煙跑了,留下蕭玄澤和面前的門大眼瞪小眼。
吱呀一聲,面前的門又被打開了,崔韶儀素白的臉露了出來。
看著表情冷淡的崔韶儀,蕭玄澤挑眉道:“崔小姐沒有什么要對孤說的嗎?”
崔韶儀冷聲道:“當然有了,臣女想問問陛下,為什么深更半夜會出現在臣女的閨、房、之、內?”最后幾個字幾乎是有些咬牙切齒了。
蕭玄澤好笑地看著面前終于不再端著那副貴女儀態的崔韶儀,道:“孤今日可是幫了崔小姐大忙呢,也不讓孤坐著喝口茶嗎?”
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但這人畢竟是皇帝,今日又確實幫了大忙,最終還是崔韶儀敗下陣來,開了門讓蕭玄澤進去坐下。
“陛下還有什么事要交代就直說吧,臣女聽著。”
蕭玄澤目不轉睛地看著她一雙手擺弄那紫砂壺倒茶。她剛起床,面容素凈,宛如畫中神女,帶著幾分不染塵俗的靈氣。蕭玄澤默默想著,比起平日里那個舉止端莊處處守禮的崔韶儀,倒是眼前這般隨意自在的模樣更好些。
“陛下!”崔韶儀幾乎有些磨牙的聲音才把蕭玄澤的思緒拉了回來。
“嗐,孤也沒事,聽說你今日暈倒了,孤剛好要出宮,順路過來看看。畢竟你要是出事了孤也找不到更合適的皇后了?!?/p>
意料之內的話,畢竟在崔韶儀的心里,她現在和蕭玄澤是結實的盟友關系。
崔韶儀態度緩和了不少,柔聲道:“謝陛下關心,臣女無事,陛下還是先回宮吧。”
見她又恢復了往日里那副端莊自持的模樣,蕭玄澤只覺得好笑。
“那孤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吧。”
送走了蕭玄澤,崔韶儀又躺在床榻上和頂上的帳子大眼瞪小眼。大半夜被吵起來,經歷了這一遭她卻怎么也睡不著了。
窗外的墨色由濃轉淡,先是吞沒了月光,而后又褪去了星光。外邊的天光已經大亮,有清脆的鳥鳴聲透過窗欞傳到崔韶儀的耳朵里。她這才發現,眼前已經是一片清冷的晨光,春天也馬上要來了。
眼皮終于開始沉重起來的時候,門外卻突然有青黛和越歡壓低了聲音的談論聲。
“小姐……沒起……”
“二老爺……正廳……吵起來了……”
“再等等吧……昨夜……”
崔韶儀掙扎著再睜開眼,揚聲道:“外面出什么事了?”
守在外面的青黛和越歡聞聲急忙掀開簾子進來,臉上都還帶著些驚奇之色。
“小姐,一大早二老爺帶了個人回來……車馬到了側門就被攔住了,奴婢去看了,幾個人瞧著都還風塵仆仆的,那個人看起來似乎還是個孩子?!痹綒g回稟道。
聞言,崔韶儀殘留的睡意瞬間消散。二老爺和二夫人離心已久,那這孩子恐怕是……她心頭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