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對,水!”春桃反應(yīng)過來,連忙從懷里掏出一個小小的、用布包著的水壺,小心翼翼地打開,扶起蘇悅的頭,將壺口湊到她嘴邊。
清涼的水滑過干澀的喉嚨,帶來一絲慰藉。蘇悅貪婪地喝了幾口,才感覺自己稍微恢復了一點力氣。
“小姐,您感覺怎么樣?您都昏迷了好一會兒了,嚇死奴婢了!”春桃放下水壺,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又伸手摸了摸蘇悅的額頭,“還好,沒發(fā)燒。”
蘇悅看著春桃真誠關(guān)切的眼神,心中微動。在這陌生的世界,這或許是她第一個可以信任和依靠的人。
她沒有像原主那樣頤指氣使,而是用一種沙啞但溫和的聲音說道:“春桃,我沒事了,讓你擔心了?!?/p>
春桃愣了一下,似乎沒料到小姐會用這種語氣跟她說話。以往的蘇憐月,醒來后不是發(fā)脾氣就是抱怨,從來不會對她說這樣的話。但她也沒多想,只當是小姐受了罪,性子收斂了些,連忙點頭:“小姐沒事就好!都是奴婢沒用,沒能勸住您,也沒能給您送點吃的來……”
說到最后,春桃的聲音又低了下去,帶著幾分自責。柴房外守衛(wèi)森嚴,她能送來一壺水,已經(jīng)是費盡了心思。
蘇悅搖搖頭,示意她不必自責。她環(huán)顧四周,這柴房偏僻狹小,墻角堆著一些干草和劈好的木柴,冷風從破舊的窗戶縫隙里灌進來,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當務(wù)之急,是先離開這里,恢復體力。
“春桃,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了?嫡母那邊……有沒有說什么時候讓我起來?”蘇悅問道,她需要了解目前的情況,才能想辦法脫身。
春桃想了想,回答道:“回小姐,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巳時了。至于嫡母那邊……她昨天說,要罰您跪到她消氣為止。奴婢剛才偷偷打聽了一下,聽說嫡母今天心情好像還是不太好,正和大小姐在房里說話呢?!?/p>
嫡母柳氏,還有嫡姐蘇清瑤……蘇悅的眼神冷了幾分。這兩個人,就是原著中害死原主的主要推手之一。
看來,硬碰硬肯定是不行的。原主就是因為太蠢,才會落得如此下場。
蘇悅閉上眼,快速思索著。柳氏最看重什么?面子和權(quán)勢。她既然罰了自己,就絕不會輕易松口,否則會顯得她這個主母沒有威嚴。
那么,只能從長計議,先示弱,保存實力。
“春桃,你去幫我找?guī)讐K干凈的干草來,墊在我身下,這地面太冷了。”蘇悅吩咐道,“另外,你再去打探一下,看看父親今天回府了沒有,或者……有沒有其他大人來府里拜訪?”
春桃雖然有些疑惑小姐為什么要問這個,但還是恭敬地應(yīng)了聲“是”,轉(zhuǎn)身輕手輕腳地離開了。
蘇悅靠在冰冷的墻壁上,感受著這具身體的虛弱,心中卻燃起了斗志。
蘇憐月已經(jīng)死了,從今天起,她就是蘇悅。
丞相府的天,該變一變了。而她與那位冷漠孤傲的靖王慕容云澈的相遇,或許也將在不久的將來,以一種全新的方式展開。她不僅要改變自己的命運,還要在這個危機四伏的世界里,找到屬于自己的生存之道。
冷風依舊呼嘯,但蘇悅的眼神卻越來越堅定。她的異世重生之路,從此刻,正式開啟。